他又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女人聪明得过分，只凭他单单的一句话，就剖析到了话里深意。
“你不说？还想继续瞒着我是吧？”
沐晚晚见他沉默不言，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把手里的包甩他脸上。
“除非你告诉我一切，不然也没有理由让我留下。”
攥紧了手提包，她拉开大门，出去后一脚踹上，愤怒到了极点。
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剧烈的关门声，连带着厉寒辞的心里也震了震，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他亲手给打碎了。
走后，他拨出了一个电话，扶着额轻叹出声。
“去跟着沐晚晚，要是那个男人想对她做什么，你懂的。”
没多久，他也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不像白天那边贴着胡须，而是浑身穿着带名牌logo的衣服，脚踩限量版球鞋，换了辆跑车开出去。
今晚他约了另一个人，本想着若是能和沐晚晚出去，他便推了这个。
没想到还是要赴约。
当年与厉国邦一起合作开公司的，有几个仍旧留在了厉氏，季安城就是其中之一，他现在还是厉氏的高层，基本是呆在本部。
厉寒辞其实并未见过他，只知道他有个儿子叫季森，初中刚毕业就被送到了国外留学，年纪比他小个一两岁，说是要读完硕士再回去。
据情报显示，他自称在国外读书的这几年，每年都会挂科，已经留级到延毕，又不敢回家面对父母，干脆撒谎讨钱，再混些日子。
跑车停在了酒吧门口，两个穿着制服的黑人大叔瞥了他一眼，将门打开。
里面酒池肉林，无论男女都穿得异常清凉，喝着酒贴身热舞，灯光晃得眼睛都快瞎了。
季森早就坐在了卡座里，隔着一层粉色珠帘，朝他招了招手。
“厉少，什么时候来的？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两人先前从未有过交集，完全是凭照片认出。
他看似随意地往边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看了一眼季森怀里的女人，嫌弃地抿起唇。
“昨天刚下的飞机，她是在这儿找的？”
那女人显然是亚裔，身材干瘦，瓜子脸，小麦色皮肤，一双眼睛乌漆漆地盯着他们俩，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对啊，点了个玩玩。”
季森挑起女人的下巴，嘴贴嘴亲了一下。
“怎么到了国外玩这种？你是真不挑食啊！”
语气里带着不屑，他转过头去，抬手让啤酒小妹过来开酒，深谙此道的模样。
“厉少平常在国内玩哪种？带我见识见识呗！”
季森眼睛发亮，一下推开了身边的女人。
“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他轻笑着，拍了拍手让外面备好的人进来。
对这个地方他是不太熟悉，但他有个熟悉这里的属下，哪些富二代挥霍会去哪里，找女人应该哪里的质量最好最干净，这些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只需要他一声令下，什么东西都能替他准备好。
“什么？”
季森还不敢相信，他这些年在国外留学，什么东西没玩过，还能被他给唬住！
这个想法仅存在了一秒，当第一个金发碧眼的高瘦女人走进来时，他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有气质的女人，面容深邃，嘴唇厚度恰好，唇形完美，微笑时嘴角的弧度勾在了他的心尖上。
“你好。”
她还会说国语，朝他们俩礼貌地鞠躬问好后，便看了眼厉寒辞的神色，径直往季森的身边走。
这些年季森在国外玩得很厉害，身体亏空，有些瘦弱，眼下泛着青色，看到女人只有眼睛是亮的，其他地方几乎没了反应。
后面又走进来两个女人，都是同款的气质型，将季森围在中间，也不谄媚恭维，而是以一种很傲娇的姿态，吸引他的注意。
厉寒辞早就摸准了他喜欢的类型。
由于学业荒废，他莫名地爱慕学习成绩好的女孩，再加上早年就独自出国留学，缺少母爱，心里就极度渴望交一个御姐型女友。
安排的这三个女人还都是高学历，外表成熟有气质，把季森哄得晕头转向。
“还是你会享受啊！”
季森开怀大笑，一边搂着一个，还不时地喝下她们喂的酒。
不过他还不傻，知道厉寒辞这美人计不会是白给的，不忘问一句。
“你怎么会突然给我安排这些？是有什么事找我？”
厉寒辞没喝酒，而是随手拿了块水果吃，大大方方地回答他的问题。
“当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想问问以前的事情。”
动作一顿，季森感觉喝的这一口是断头酒，连女人都不敢抱了。
“以前，什么事？”
紧张地吞咽口水，他想到之前他爸让他假装是厉寒辞以前的同学，接电话。
那时他瞎说八道装得挺像，是因为还隔着小半个地球的距离。
现在人都在他眼前了，怎么装都会露馅。
“我以前跟你玩得不错，是吧？自从车祸之后，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最近才稍微记起了一点。”
厉寒辞装作回忆的模样，抓了抓头发，又摇了摇头。
“但记得也不清楚，就是当年跟一个女人谈过恋爱。”
这下把季森给听懵了，他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应和道。
“对，你谈过。”
季森一本正经地点头，还不忘补充细节。
“当时你跟她谈恋爱以后就不跟我们玩了，我还想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你勾得魂不守舍呢！”
知道不是讲那桩事，他也松了口气，又搂着女人让她们喂水果。
卡座里灯光昏暗，厉寒辞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也就那会儿图个新鲜，现在想想还是单身好玩，想做什么也没人管。”
他的话戳中了季森的内心。
“那是当然！更何况你家也不缺钱，想要什么没有啊！我一个人呆在国外别提有多潇洒了！”
季森抬手摆了摆，神情还算清醒，乐滋滋搂着女人又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