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沐晚晚撇了他一眼,起身朝楼上走去,“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当个独臂大侠吧!”
“晚晚~”霍北枭有些委屈地喊了一声,可眼角却是藏不住的柔情。
经历了这件事,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晚晚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甚至连带着天天也不再和之前那样冷淡了。
他轻轻摩挲着肩头洁白的绷带,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看来这伤还是值得的。
霍北枭起身迈步朝楼上走去,想去看看刚刚受到不小惊吓的天天。
此时,年宝刚刚洗完澡回到房间坐下,就听到了霍北枭的敲门声。
和天宝对视了一眼,在确认他藏好后,年宝开了门,“你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吗?”
霍北枭心情很好地揉了揉他的头顶,“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我可爱的儿子而已。”
在年宝复杂的眼神下,他自顾自地坐下,朝他招了招手,“过来让爸爸看看我的小男子汉。”
年宝欲言又止地看向他,他心里有些抗拒,可身体却诚实地走了过去。
霍北枭笑着抱住他,“天天,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年宝眸色闪烁了一下,沉默着没有开口。
霍北枭收敛了笑意,目光依旧柔和,“天天,前一阵子爸爸和妈妈之间有一些矛盾,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和你好好聊聊。”
他抬头望着年宝的眼睛,“在爸爸心里,你一直都是家里最靠谱最沉稳的小男子汉,霍珏他虽然比你大一些,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都没有你成熟。爸爸知道,爸爸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才是家里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
“这点爸爸都看在眼里,你的坚强和勇敢,是爸爸一直以来的骄傲。”
霍北枭的目光真挚动人,看得年宝心底泛起一阵波澜。
他明白霍北枭和他说这些,是担心刚刚的意外会给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其实如果是天天,说不定还真会被吓到,可他不会,尽管差点被砸到的时候,他确实有些胆寒,可现在,他早已恢复过来了。
让他内心久久无法平静的,是他心底对霍北枭态度的转变。
他抿了抿唇,“你……你当时为什么救我?”
霍北枭听得一愣,“这是什么问题?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放任你被花盆砸中?”
儿子……吗?
年宝的心情顿时更加复杂,他从未将霍北枭当作是父亲过,就算他确实是自己生理意义上的父亲,在他心底,也从来没有承认过他。
因此,他也从来没有期盼过霍北枭会像对待霍珏一样对待他。
霍北枭看着年宝一脸纠结的样子,也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
其实他内心也清楚,和月宝相比,天宝从来没有真正地接受过他。
他总是对自己警惕而疏远,偶然露出几分亲昵的神情也常常是转瞬即逝。
霍北枭的眸色黯了几分,他知道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自己犯下的错。
误会了晚晚这么多年,孩子们在没有爸爸的环境下成长,现在不接受他,也情有可原。
不过他有信心,总有一天,天宝一定会接受他!
“天天,”他软下语调,“你不用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无论你现在有没有接受爸爸,我都会救你,你、月月和珏儿在我这儿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让你接受爸爸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我可以等,直到你真正发自内心接受我这个父亲。”
“在此之前,我也会一直爱着你,呵护你。”
霍北枭真诚地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天天,你是个成熟的孩子,爸爸知道,你不像月月那样单纯,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
他眼眶有些酸涩,“缺席了你们的成长,是爸爸的错。你们短时间内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不过天天,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弥补失去的这几年,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在未来的十年乃至几十年里,陪着你们成长!”
年宝垂下眼帘,平静的面容下是波涛汹涌的内心。
他还是第一次听霍北枭说这些,如果没发生今天这件事,就算霍北枭说得再感人,他也只会觉得是这男人在给他洗脑,可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动摇。
或许他不像自己想得那么虚伪……
这时,霍北枭又突然把他抱入怀中,独属于成年男性的健壮胸膛和炙热体温瞬间笼罩了他,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这就是爸爸的感觉……吗?
年宝瞬间有些恍惚,意识到自己走神以后,他立刻回过神,用力地挣脱出霍北枭的怀抱,“我……我知道了,今天的事谢谢你,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霍北枭看着年宝的神情,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便揉了揉他的头,离开了房间。
他走出门,看到刚出浴室的沐晚晚。
“聊完了?”
此刻的她刚洗完澡,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衬出女人优美的肩颈。
霍北枭看着她,眼神暗了几分,“嗯,聊完了。”
他上前一步,“晚晚,今晚我可以不睡在那个客房里吗?”
沐晚晚一愣,“你又打什么坏主意?不睡那里你打算睡哪,沙发吗?”
“那个房间我睡着真的会做噩梦,”霍北枭有些委屈,眼神暗示性地看向沐晚晚的房间。
沐晚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声道:“不行!”
“可我身上还有伤……”
“那也不行,你都受伤了,更应该一个人好好休息。万一不小心被碰着就不好了。”
沐晚晚避开霍北枭可怜兮兮的视线,转身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合上。
霍北枭不甘心地敲了敲门,“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