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求娶严眷眷这话小包包是听得真切,小家伙心里美得很:“呀!太好了,一个姐姐嫁珏亲王,一个嫁贝勒爷,有两个姐夫后台那么硬,以后幺哥儿在京城是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不行,我得告诉大姐和楚楚去。”小家伙嘴巴里碎碎念,都被两兄弟听了个正着,自然没觉得他说的话里有毛病。
没想到他忽然会想跑,两兄弟想抓他都抓不住,被他一下跟泥鳅似的跑掉了。
也幸亏花厅另外有通往园子的门,他们三人的动静才没有惊动到前厅里面的人。
小弟弟也不是会出外面去乱咋呼的性子,最多会去两个姐姐院里显摆,也由着他了。
看弟弟走后,严禹喆也有点呆不住了,看前厅的人现在是恭恭敬敬,贝勒爷也是被问一句,答一句,应该也没什么看头了。
一下起了八卦之心,就拉起严禹戈的手:“走了,答案揭晓,没什么要听的了,就看眷眷妹妹嫁不嫁了,我们得先去探探口风。”
“怎么不嫁?我看贝勒爷也挺好,看着比珏哥哥老实,我就认定他了。”
“哪里好了?”
严禹喆瞪他:你小子奶还比我少吃几口呢,光看几眼就能认清个人?有这样拱手就把妹妹相送的吗?
严禹戈:“看着很好欺负的样子。”
严禹喆扶额:人家可是皇子。
不过他作为大哥,自然觉得珏亲王看哪哪都更好,但是也觉得十三贝勒在公子哥里算是不错的了,也确实比珏亲王好对付,不会一个眼神就让他们服服贴贴的,大妹妹嫁过去应该也不亏。
两姐妹半天都没见到来的客人,也没人把他们往那边招呼,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好在没让她们等太久,先是小包包提前来预告:贝勒爷进门就讲了那么两句话,做了几个动作,小包包一字不漏就传到她们这里,两人一下就知道了客人的来意。
两姐妹没有说话,楚楚一声不吭,眷眷有点不好意思。
楚楚看着姐姐傻傻地笑,单纯地觉得:应该可以跟姐姐一起定亲了,珏哥哥说话果然算数。
后来没多久,又是严禹喆和严禹戈两兄弟跑进来八卦了一番,严禹戈连十三贝勒的动作都学了出来,更是带来了不少据说是从伙伴、同窗们那听来的,十三贝勒从穿开裆裤开始到现在的不少趣事,自然也有被当初的太子和八皇子捉弄、为难的事情。
看姐姐一开始听包包说还不至于脸色发窘,只是稍稍有点不好意思,仍然满怀期待地听下去。
后来两兄弟又来后,听了两个弟弟口无遮拦的八卦,自己就坐不住了,一下躲到了屋里不肯出来了。
楚楚也没心情听三兄弟都胡言乱语了,手舞足蹈,好像马上就可以爬到贝勒爷头顶上玩耍的样子。
怎么看三兄弟都这么高兴,恨不得她们早点嫁出去呢?
所以有点懊恼地冲着包包说:“齐老将军给了你什么好东西?拿来给姐姐瞧瞧。”
一面说还一面冲他伸出了手。
“好东西?没有呀。祖母看见贝勒爷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根本都忘了叫幺哥儿进去请安。”包包这时候才记起,祖母好像给有他任务,似乎是让他掏空齐老将军的口袋。
所以一下急了,翻身就从炕上跳了下来。
“齐老将军现在肯定在前院喝酒了,刚刚早就想拉外公出去了,我得赶紧去讨,不能放过他。”包包说完就跑了出去,后头紧跟着两个小厮像离弦的箭一般。
“你们不用去前院打招呼的吗?还男主人呢,一点礼数都不懂。”被楚楚骂了,两兄弟才发觉兴奋起来,自己居然也像外面浆洗的那些婆子,怎么聊的都是莫须有的八卦。
楚楚有点生气,感觉自己被冷落到了:怎么自己要嫁给珏哥哥的事,他们听到就是嘴巴张得大一点,然后摸摸脑袋“喔”了一声,然后一副了然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好像除了珏亲王她就嫁不出似的。
换成了姐姐怎么就一个个的那么高兴?像是捡到了金子银子一般。
这还是亲的哥哥和弟弟吗?楚楚一下不想要了,如果谁想要真想免费送。
把那两个哥哥赶走,楚楚才进了内屋,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楚楚还以为姐姐会躺在床上蒙被子。
谁想,她却坐在自己床上比较靠窗的位置,脸看着外面的景色,一动不动地发呆,沉静安然、岁月静好。
“外面有什么好景致?”
楚楚的话把眷眷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尴尬地笑了笑。
这是楚楚的房间,眷眷极少在眷苑住,那边人少比较冷清,所以谁进来都是喜欢往楚园里拐,就是眷眷也不例外。有时候回来跟长辈们请了安,再来楚楚这坐坐,自己院里都没进就又回去了。
“春暖花开,园子里现在是最好的景致。”眷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好像真的以为楚楚问的是外面的景色似的。
“姐姐觉得十三贝勒怎样?”楚楚直视着前面的姐姐,然后也坐到了床上,逼得眷眷不得不抬起头面对她。
眷眷看着她半天没有言语,然后低声说了一句:“其实,姐姐一直觉得嫁得离京城远一点也挺好的。”眷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光闪了闪,不敢直视楚楚的眼睛,最后低下了头。
“所以姐姐一直是在意的?当初说去孝顺外公外婆也只是借口,就是为了躲开妹妹我吗?”
果然跟她想的不错,所以才会更多的时间待在大学士府,也会在楚楚面前尽量避开和家里几个长辈的接触,应该是怕她伤心、怕她在意、怕她不舒服。
楚楚把姐姐的肩膀掰正,让她再次直视自己,也直视自己的内心。
但眷眷不再说话了,其实她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早就盘算了,想等再过个一年半载,跟外公说自己想到外面去看看,想让他帮找一个外放的小官员或者返乡的世家,把自己远远嫁出去。
这样,妹妹一家人眼不见心为静,就再也不会因为她堵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