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去世后转学琵琶，两位星星落幕，再无如此天赋的学生。”温眠低喃，这是某一本未出版图书对她的评价。
温眠细细看下来，“董絮师姐童枝意因病去世，无人继后。”
童枝意这个名字温眠认得，不光是在民乐上有传闻，即便是在她们学校都是名声阵阵，月琴所奏无人能及。
唯一能和她相比的应该也就是这个董絮了。
童枝意去世以后，董絮就没有再继续弹月琴了，学了两年琵琶后出了国，再见就是这一次的Y国之旅。
虽然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但是光是这么看资料，温眠都能感受到她们那一届曾经的风云。
是一场风华时代。
咚咚。
外面的门敲响，温眠睫毛颤动了一下，转手将资料压到了枕头下面。
这才翻身下床去开门。
门外是莫思思，她背了一个大挎包，眼神涣散地看着温眠。
“没睡醒啊？”温眠调侃到，门开大点方便莫思思进来。
莫思思重重地点点头，“我跟你讲，我现在整个脑袋都是晃的。”
“你昨晚上几点睡啊。”温眠随口一问。
莫思思坐到椅子上，双手托腮打了个哈欠，说：“有时差就算了，昨晚上还那么晚回来，再久一点我就废了。”
温眠转身进了洗漱间，对着外面喊说：“我们几点去排练啊？”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约了车，不过得分两辆了。”
莫思思翻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信息，揉了揉太阳穴说：“你昨晚上看见周瑶了没啊？”
“周瑶？”温眠正刷牙呢，吐了口水探头出来，“她不在吗？”
莫思思摇了摇头，说：“我刚才去看了，不在，电话也没有人接。”
“是不是出去吃饭了啊？”
“我问了前台，说是凌晨的时候出去了，到现在没回来。”莫思思划出短信，隔着老远给温眠看，“早上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就没接电话了。”
温眠洗了把脸，随手拿了两张面纸走出来。
伸手将莫思思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看。
【周瑶—莫姐，中午你们先去，我晚点过去。】
温眠，“她是在这儿有朋友吗？”
话落，温眠脑海里面忽然出现了董絮的身影，眉头微微一动。
莫思思偏头看了眼，问：“你猜到什么了？”
“没事，随便想想。”温眠往垃圾桶里面准确无误地投入垃圾，随心地问了一句：“周瑶以前也是学钢琴的吗？”
“她妈妈不是，反正周校长肯定是没有这个天赋的。”莫思思说：“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温眠沉吟了一下，说：“她妈是学什么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好像从来没听周瑶说过。”莫思思蹙眉，淡淡道：“周校长也没提过。”
温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莫思思，“周瑶原本是她妈带大的，后来周校长和她妈有点矛盾，虽然没离婚不过也差不多吧。”
“周瑶爸妈离婚了？”温眠诧异。
“我那天去教务处听来的八卦，应该是没有离婚，不过和离婚没什么差别。”莫思思叹了口气，对周瑶似乎有些可惜：“我看她没那么喜欢钢琴，不过周校长培养了这么久，应该是打算走专业了。”
“你知道那天校庆，周瑶说什么了吗？”温眠笑容有些无奈。
莫思思问：“说了什么。”
“那天她和校长在琴室吵架被我撞见了。”温眠回想了一下，说：“她不喜欢钢琴，也不喜欢这条路，只是好像没得选。”
莫思思愣了一下，似乎透过温眠这句话看见了周瑶。
和温眠一样，琴室里面的身影永远都有周瑶，只要下课她都会去练琴，即便是已经熟悉都不能再熟悉的练习曲，都会重复的弹奏。
百次，千次。
因为练琴指甲一剪再剪，在别的女生为了做什么美甲苦恼的时候，她在为更好地触键剪指甲。
“那周校长……”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温眠垂眸，“周校长可能没想过周瑶喜不喜欢，他在乎的是周瑶能带给他多大的脸面。”
“一个父亲怎么可能会这样，是不是你们想多了。”
温眠顿了一下，转眸看向莫思思：“自我感动的爱，对于这样的父亲来说也是爱啊。”
“……”这话莫思思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