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几分聪明。”永平公主姜瑜醒把玩着手上的拜贴,没有回答娘亲所问,反而嗤笑着说,“我以为她要么去找太后撑腰,要么直接前来抓人,没想到,这个让京都权贵纨绔发怵的愣头青,也有婉转的时候。”
鸿安长公主点点头:“你祖母倒是没白疼她。”
刚说完,她发现话题让女儿带偏了,登时嗔恼的看过去:“你且跟我说,这什么白银造假案,和你有无关系!”
她虽幽居京郊,可是对这个轰动一时的造假案,还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已经结案那么久的事儿,竟然还和自家女儿牵扯在一起了。
她不怕女儿骄纵胡闹,就怕她有心大事。
“母亲何以这样问我?难不成,于您看来,我就是那等贪婪之人?”永平公主面色淡了下来,“儿臣侍卫齐清的来历您是清楚的!谁能想到,好好儿一个代承伯世子让人逼迫到这份儿上了,对方还不放过!若是儿臣连自己人都保不住,岂不是要让人看轻?”
“你让齐清自去应诉,若当真与他无关,有咱们看着,大理寺那边儿断然不敢做出令他顶罪之举。”鸿安长公主不想让此事影响女儿清誉,“咱们居高位,更当谨慎自谦,配合大理寺办案,这样才是自重。”
“女儿身为公主,面对大理寺前两番来人,皆以证据示之,可他们面对证据仍再三派人前来抓人,这难道不是轻视?”永平公主冷着脸,哼说,“这次还派来了盛苑!盛苑是何人,他们岂能不知?不过是势利眼罢了!觉着她一個太后的外八路亲戚,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都比我有脸面,让她过来压我罢了!”
“醒儿,你是不是想差了?人家盛苑是大理寺右寺丞,京都案件归右寺丞重审,这是规矩。”鸿安长公主见女儿钻牛角尖,很是头疼。
她没想到事过多年,女儿还在意这些:“这样,今儿你就不要见她了,把齐清送过来,我跟盛苑交涉。”
“这事儿您就不要管了!我去会会那个胖丫头!”永平公主想都没想,摇摇头。
眼见娘亲面露不悦,她忙赶在被唠叨前说:“您放心,事儿不是齐清做的,我有把握;我也不是非要跟大理寺那边儿顶着来,不过为了要个公平罢了!倒是该上堂时,我自让齐清前去说个清楚。”
鸿安长公主动动唇,想反对,可是想到女儿长久以来的不满,她又说不出反对的话了。
“莫要和那盛苑发生冲突。”想来想去,终究化为一声叹息,鸿安公主反复叮嘱。
永平公主笑了笑:“女儿自然就事论事。”
“盛苑终究为伱祖母看重……”
“您就放好心吧!”永平公主没等娘亲说完,立刻笑着把话接过来,“论公,我是公主是君,她是寺丞是臣;论私,我是公主,她为郡主……从哪儿看都没必要较真儿,免得好像欺负她一样。”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鸿安长公主稍稍松口气。
永平公主见她这样,不由莞尔言说:“您女儿可是爱才之人!非眼界狭小之人所能及!您啊,就不要太担忧了!”
言至此,她拎着拜贴往外走去:“娘,您且在这儿喝茶歇息,女儿去会……去接待这个盛寺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