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路,一片很普通的住宅区,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一些等级较低的异能小队,外加一些在基地各处打零工的人。
放在末日之前,大概就跟城中村差不多。
大清早,天刚亮,双花路就热闹了起来,早起上工的,上学的,路边豆浆店的吆喝声,还有四处可见的“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极具烟火气息的“晨忙图”。
这一片都是些底层小楼,一栋栋错综复杂地挤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个巨大的迷宫。
一间只有八平米的豆浆小店里,低矮的小饭桌旁挤着三个女孩,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
深秋的早晨有些冷,三人将双手放在碗边,一边取暖一边小口小口地嘬豆浆喝。
小店是一对老夫妻开的,老大爷的脚有些跛,看着她们冷得挤成一团,连忙将一个竹编小筐放在了小饭桌上。
“给,这是你们的油条,刚出锅的,趁热吃。”
“谢谢大爷。”三人伸出筷子,一人夹了一根,边吹边吃。
这个时间段,店里的客流高峰期已经过了,剩下的陆陆续续来的都是不用早起的人。
“你们三个是从哪来的?”
客人一少,夫妻二人也闲了下来,老大爷看着她们三个衣着单薄,忍不住问。
“我们就是荣城基地的,但不住在这儿。”为首的年轻女子笑着回答。
“你们是来找人的?”
“嗯,我远房表舅出任务回来了,说是给我带了点东西,让我来找他,这两个是我的同学和同学的妹妹,陪我一起来的。”年轻的女子很开朗,两句话就将自己的目的交代得一清二楚。
“你表舅?谁啊?”老大爷下意识地问。
这片区域的住户他都认识,怎么不知道谁家还有个这么俊的外甥女。
“林学明,就是飓风小队的副队长。”
一听是飓风小队,老大爷顿时了然,不过他想不通大明那个闷葫芦怎么会有个这么活泼的外甥女?
“你和他一点儿也不像。”老大爷摇了摇头。
“他是我表舅,隔得比较远。”
年轻女子说着将最后一口豆浆喝完,然后爽快地付了钱。
“不用找啦!大爷,你们家的豆浆真好喝,又醇又香,只是这地方太绕了,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表舅住的地方。”
看到两颗一级晶核,老大爷顿时眼睛一亮。
“呵呵,第一次来的人都会在我们这儿迷路,我给你说啊,大明他们就住在隔壁那条胡同的最里头,从这儿出去,往右边拐,有条小道,进去后再往左拐……”
老大爷热情地给她指了方向,为首女子见状连忙道谢。
“哎呀,原来在那么老里头呢,我说我怎么找不到呢。”
她的说话带着明显的荣城口音,老大爷一点怀疑都没有。
目送着三人离开,一旁不爱说话的老伴凑了过来,一把把老大爷拽了进去。
“你怎么把大明他们的住址给说了?你知道这几个女的是不是好人呐?”
“嗐,人家不是说了吗,是大明的表外甥女儿,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你这个死老头子,好人会写在脸上吗?瞧你那德性~漂亮女人对你一笑,你脑子就飘了……”
“没事儿,大明他们一队十五个大男人呢,还怕这三个小姑娘不成?”老大爷摆了摆手,将桌上的碗筷一一收了起来。
小胡同最里面的有一栋七层小楼,顶层最东边角落里的一个只有八十平米不到的小房里却住着十五个大男人。
他们已经三天没出门了,一直守着客厅中央的三只大箱子。
“队长,老板到底什么时候来啊?不是说最多三天吗?今天都第四天了。”
“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为首的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他光着膀子,嘴里叼着半根粗糙的烟卷,呛鼻的烟草味在屋中蔓延。
抽完那半支烟,他把最后一点烟头摁进一个铁罐头盒子里。
“我出去看看情况,你们在这儿守着,谁也不许离开!”
络腮胡子说着伸手抓了件衣服便出了门。
走到楼下,他习惯性地观察着四周,邻居们都在各忙各的,偶尔还有人跟他打招呼,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除了三个在巷子口东张西望的陌生女人。
见到陌生人,络腮胡子立马警觉起来,他闪身藏到一边,然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三个人。
离的有些远,三人的长相尚且看不清楚,但那身形和打扮一看就是三个年轻女人,有可能还是三个女学生。她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或者人,一边四处打量还一边低声交流。
络腮胡子观察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三人摇摇头去了旁边的巷子,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这三个女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想到家里的东西,他还是不放心,悄悄地跟了上去。
“哎呀,我就说你把地址记错了吧,这里这么破,你表舅怎么可能住在这儿。”
“就是,肯定是你听错了。”
“可我明明记得就是双花路啊……”
“有没有可能是霜桦路?”
“啊?好像有可能,要不我们去霜桦路那边看看吧……”
看着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络腮胡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身出了胡同口,朝着基地中心走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那三个女人几乎同一时间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三人默契地转身,其中两人继续进入了之前观望的小巷子,而另一人则远远地跟在了络腮胡的身后。
等待的时候最无聊,剩下的十四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拿出了三副扑克,留了两个看东西,其他人分作三堆,开始在牌桌上厮杀,很快,“噼噼啪啪”的摔牌声在屋内响了起来。
“当当当——”
战斗正酣的时候,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当当当——”
“当当当——”
这个声音不紧不慢,见没人开门也不着急,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敲着。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十四个人齐齐看向大门的方向,神色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