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然早上去了公司,一早上的担惊受怕,傅淼寒并没有找她的麻烦,她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念着旧情的,这样她还有机会。
这样想着,她的桌子上从窗外飞来一个纸团,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中午老地方见。
看到这个字,张欣然的手颤了颤,嘴角几不可闻地抖了抖,把纸条放入碎纸机,很快就变成了一堆碎纸。
到了中午,她鼓起勇气去了他们说的老地方。
这是一个废弃工厂,里面只有一片废墟。
她来了一会儿,才看到对方的身影。
来人是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衣,还戴了口罩,只露出眼睛的位置。
张欣然看到他,肩膀不自觉地抖了抖,恭敬地上前行礼。
“四哥。”
男人冷哼一声,看不清他的神情。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竟然还办砸了,说吧,怎么交代。”
张欣然听着他经过变声的魔性声音,身体越发抖得厉害。
她跪下求饶,“四哥,我还有用,他早上没有处理我,是念着旧情呢,我一定把事情办好。”
“啧啧啧。”男人摇了摇头,“六年前你就说过这话,这都六年过去了,你还是一事无成。”
张欣然默然,像是想起什么,眼神坚定了一些。
“六年前,还需要千方百计才能给他下药,而现在,我一个酒杯就让他喝下了有药的酒,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语气终于松了一些。
“好吧,那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怀上他的孩子,或者是让别人怀上他的孩子,就算你立功了,大哥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是,我一定办到。”
张欣然匍匐在地,面容恭敬。
“要不是当初他给你的便利,你怎么可能走进得了傅淼寒?好好珍惜吧。”
男人说完,转身阔步走了出去,消失在张欣然的视线范围内。
张欣然站了起来,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
不能怀他的孩子,就让别人怀他的孩子。
呵。
她嘴角勾起冷笑,努力了这么久,连他都牺牲了,她却连他的床都没有上过。
不,他是必死的结局,不过是临死前帮了她一把而已。
她笑,笑得疯狂,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她的人生何其可悲。
在废弃工厂发泄了一番,她才起身,往公司走去。
下午,许清然去了一趟it楼,里面的人学得不错,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太多,但是对付t5还差得多,还需要多磨练。
从it楼出来,下午傅淼寒也没有再找她,她闲着没有事情,就在公司溜达了一下。
她正走着路,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许清然抬眸一看,对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比她高一点儿,看着表情很愤怒的模样。
他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让路。
许清然并不认识他,于是绕从另一边走。
没想到他又拦了上来。
接连两三次,傻子都知道这人是来找茬的。
许清然阴沉着脸,“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就说,这样拦着我的路,你又不讲话,是什么道理?”
男人阴沉着脸,眼睛里迸发出恶毒的光芒。
“就是你出钱让别人帮你复印吗?”
许清然听他这样问,不自觉的戒备起来,点了点头,“是我,有事?”
男人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汁来,他背在背后的手突然向前,手里的桶里装着红色的漆。
他奋力一泼,红漆一大股的泼出来,向许清然的面部泼去。
饶是许清然戒备了起来,但是两人距离的很近,而那漆覆盖面积不少,她并没有把握能躲得开。
在她闭眼要承受的时候,她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傅淼寒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把许清然拉入了怀里。
红色的漆泼了傅淼寒一身,许清然被保护在怀里,一点儿都没有沾到。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傅淼寒狼狈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复杂。
很快,男人被赶来的保安抓了起来,他拼命的挣扎,嘴里在不停的骂着许清然,那话简直不堪入耳。
许清然听着那话,心里疑窦丛生。
但是眼下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她从傅淼寒的怀里出来,看了看他的情况。
他一身的红色,要不是那浓烈的漆味,感觉就像从血里走出来的血人。
“你怎么样?”
傅淼寒阴沉着脸,看到她担忧的神色,心里稍微缓了点。
“我没事。”
他转过身,看着那男人,“你……”
许清然看他这样,不忍直视,开口道:“你还是先去处理一下,这个不急,慢慢问都可以。”
傅淼寒本想说不用了,但是那刺鼻的漆味,钻进他的鼻子里,让他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妥协了。
“把人给我看好了,要是人跑了,你们也不用来上班了。”
对几个保安吩咐一声,他才在许清然的陪同下,去了办公室处理身上的漆。
傅淼寒的办公室是套间,外面是办公的地方,里面有一间房子,是专门用来午休的,里面有一张小床。
有时候不想回去,或者是忙不赢回去的时候,就在里面休息一下。
在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送了干净的衣服过去。
他们回到办公室,毕竟是在顶楼,途中没有遇到人,也可能是早就被清空了。
毕竟他是总裁,不可能让别人看到他这样的形象。
他在里屋换衣服,许清然则在外面等他。
从昨晚到现在,她就感觉像是在做一场梦一样。
莫名其妙的,两人就发生了关系,又是莫名其妙的,有人来泼她油漆,却被他挡下了。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
她在沉思之际,傅淼寒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
由于傅淼寒拉住许清然,是背对着油漆的,而且他还低下了头,头发和脸上并没有被油漆沾到。
换了刚才那一身衣服,那油漆就不见半点,他又恢复了以前那冷傲的劲。
他担忧地看着许清然,眉头拧成了川字。
“你得罪谁了?有这么大的怨来泼你的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