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明在书房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这才在信纸上写下了‘任凭陛下处置’。
容景明将信交给信使后,信使第二日便离开了百越。
看着信使离开,容景明再次给容修韵写了信。
三日后,容修韵收到百越的信,还有些奇怪。
他父王已经修旧未曾写信给他了,如今这怎么突然写信来了?
不知为何,在接到这封信的时候,他直觉百越出事了。
急忙从亲卫的手中接过信件,当他看到黎家被灭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容景明没事,这才让容修韵松了口气。
尤其是在看到黎家地牢里的那些奴隶被放出来的时候,饶是容修韵未曾亲眼看到,也不由的唏嘘。
可在看到容娇做的事情之后,容修韵顿时就变了脸。
他之前也从轩辕轲哪里知道,容娇做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对于这些事情,容修韵从未插手。
毕竟这里是大周,而不是百越。
他若是贸然插手,只怕会让大周的皇帝和轩辕轲误会。
更何况容娇能做出这些事情,她应该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直到自己会面临什么。
既然她知道,他又何必去插手?
对于容娇,容修韵可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容娇是黎家人养的,也算是半个黎家人。
虽然容修韵从未说起过这些事情,但他心里不可能对黎家人没有恨意。
他好好的一个家被黎家人毁了,爹娘被拆散,母亲差点被人凌辱而死。
这些事情他从未提过,但也从未忘记过。
虽然如今的容修韵看着没什么能影响到他,但容修韵小的时候可是经常躲避黎家人的追杀的。
最为落魄的时候,便是他和莲姨娘在山上待了十几日。
甚至他高烧不退,差点丧命。
后来还是父亲的亲兵先黎家人一步找到了他们,这才让他们母子二人活了下来。
容修韵至今都无法忘记,母亲为了他活命,跪在黎家人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样。
那个时候黎家的大小姐尚在,可她也只是怜悯的看着母亲,并未出言阻止过黎家人做的事情。
容修韵为了不让父亲为难,从未插手过这些事情。
甚至还在一再提醒母亲,不要插手黎家的事情。
这些事情该父亲去做,父亲有自己的决断。
毕竟容娇也的确是父亲的女儿,这是他们谁也无法否认的。
曾经看着容娇仗着父亲的身份在百越肆无忌惮,甚至一再在背地里威胁他和母亲。
后来他不得不出手,威胁容娇可能会失去父亲的帮助,甚至她自己也要跟着丧命。
容娇这才消停了下来。
但对这位妹妹,容修韵的恨意依旧不会减少。
但想到容景明,容修韵又不由的叹了口气。
原本以为容娇来了京城,多少会懂事些。
如今看来,自私的人,不管她是多大的年龄都是秉性难改的。
看着容娇在背地里陷害八王妃,又在轩辕瑾重新娶侧妃的第二日下毒,他神色淡然。
她这位妹妹要的可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怎么可能会甘心做一个姨娘?
只是当容修韵看到容娇和黎家人竟然在背地里和番邦人有了联系的时候,容修韵的脸色就变得异常的难看。
……
轩辕轲听到容修韵找他的时候,还有些奇怪。
说起来他和容修韵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只是觉得这人的性格十分的温和。
而且这温润如玉般的秉性,让轩辕轲对他十分有好感。
再加上容修韵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谋臣,轩辕轲也是有心将他培养成自己身边的人。
只是往日里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是他去找的容修韵。
如今容修韵怎么会来找他呢?
“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容公子出什么事情了。”
看着郑瑾瑜的神色有些困倦,容修韵便劝说她先休息。
郑瑾瑜点了点头,也没有坚持。
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郑瑾瑜难得的放松心情。
直到容修韵找轩辕轲怕是有重要的事情,她也没有阻拦,点了点头让人出去了。
轩辕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容修韵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
“修韵,出什么事情了?”
容修韵看到轩辕轲的时候,立刻就要行礼,不过被轩辕轲给阻止了。
“你这是做什么?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容修韵自然不会隐瞒,将容景明给他写的信给了轩辕轲。
“殿下不妨先看看。”
轩辕轲看到黎家被灭的时候,心中也不由的感慨。
没想到了不惑之年的容景明,竟然有这般的魄力。
不过想想,百越若不是有容景明,指不定还真无法有如今的统一。
“容亲王,但真是好样的。”
轩辕轲越看越高兴,他们大周有这等骁勇悍将,还真是一件幸事。
容修韵听到父亲被夸赞,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但想到后面容娇做的事情,他又不由的叹了口气。
“殿下不妨看看父王后面提醒的事情吧。”
轩辕轲闻言,不由的看了眼容修韵。
但想想容景明只是写了黎家被剿灭的事情,容修韵不可能是这副神情。
轩辕轲又将书信展开,看到后面容修韵写的容修韵的事情,脸色顿时就变了。
虽然他知道容娇在京城作威作福,甚至为了她自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不惜挑拨百越和大周之间的关系。
但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了过去式,早已经无法改变。
可如今容娇竟然在背地撺掇黎家人和番邦人联系,就是她自己竟然也和番邦人有了接触……
想到容娇之前也是被番邦人抓到过的,只是当时的容娇只想着让大周救她。
但没想到,他们大周的将领冒死救下的竟然是个白眼狼。
容修韵看到轩辕轲的神色,就知道他这是看到了容娇的事情。
容修韵也担心这件事情会牵连到自己的父亲,当即便跪下请罪。
“请陛下恕罪,父王从未在背地里撺掇过容娇和番邦人联系。”
和番邦人联系,这可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啊。
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父亲,甚至是整个容亲王府都不一定能担得起这样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