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川闻言,立刻闭了嘴,甚至还向后退了两步。
祝秋琪冷哼了一声,“等晚上收拾你的。”
张晨川是个懂事的孩子,祝秋琪也知道他的懂事。
可也正因为如此,祝秋琪更加不敢轻视对他的教育。
况且张晨川的身边还有一个祝金宝,这个堪称为天才的孩子。
祝秋琪真不敢放任两人闹腾,不然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晨川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希望张思远能帮帮他。
然而张思远知识摇了摇头,表情无奈,表示她也没有办法阻止。
张晨川急了,立刻找上了张家老太太。
“奶奶,娘要打我。”
张家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大孙子如此,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快坐下吃饭,你娘逗你呢。”
看着祝秋琪的脸上也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张晨川这才松了口气,噘着嘴拉着祝金宝跑去了小孩一桌。
“晨川,这就是你说的薯条吗?这也太好吃了。”
有个孩子用薯条挖着碗里的番茄酱,脸上满是满足。
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复杂的味道,但的确非常的美味。
祝家,从县城码头回来的祝秋良和王氏,原本瞧着儿子不在家,打算凑合吃点东西就算了。
可还不等他们起锅烧火,祝金宝和张晨川两人就进了门。
“舅舅,我给你带了只鸡。”
自从祝秋琪和祝家断了亲之后,祝秋良可再也没有听到谁会喊他舅舅了。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祝秋良有片刻的恍惚。
“这是晨川在叫我?”
祝秋良有些不确定,王氏却是点了点头。
“的确是那孩子,我看看晨川怎么来了。”
王氏擦了擦手,急忙朝着厨房外边而去。
“晨川,金宝?你们这是……”
看着张晨川手里领着食盒,和祝金宝怀里抱着的盒子,王氏一时间有些傻了眼,不知这两孩子怎么抱着食盒就来了。
祝金宝看着王氏傻在了厨房的门口,不由的叹了口气。
“娘,爹呢?快来接我们一把。”
王氏听到这动静,立刻上前见过张晨川手里领着的食盒。
“你这孩子,来了就来了,怎么还带了东西来?”
祝秋良在厨房听到动静,也匆匆赶了出来。
“晨川,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舅舅这里还没做好饭,你等一会,让你舅母给你做好吃的。”
张晨川看着和以前大不相同的祝秋良,心中很是感慨。
如今的祝秋良,和之前是真的不一样了。
“舅舅,我们吃过饭了。这是给您和舅母带的鸡,还有薯条薯片。”
祝秋良和王氏在靠近两个孩子的时候,其实就闻到了这个香味。
只是他没想到这里面竟是装了这么多的吃食,祝秋良的神色一时间变得复杂起来。
“晨川,舅舅不饿,你快给你娘送回去,别让你娘担心……”
祝秋良以为这些吃食是两个孩子从张家偷拿的,担心他们挨打,急忙要送两个孩子去张家。
然而祝秋良的话音未落,就被张晨川给打断了。
“舅舅,您误会了。这些吃食不是我和金宝偷出来的,是娘给你们准备的。”
祝秋良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祝金宝,在这个时候他儿子应该不会骗他。
祝金宝点了点头,“爹,是晨川哥哥说要送鸡给你,张奶奶就替姑姑答应了。”
祝秋良一愣,回过神来忽然叹了口气。
“谢谢晨川,那便进来坐。你们带了这么多好的吃食,咱们一起吃。”
祝秋良和王氏其实听过薯条和薯片这些东西的,可他知道祝秋琪如今虽然喜欢祝金宝,但对他们二人还是没有原谅的。
而祝秋良也没祈祷祝秋琪原谅,自然不会去张家讨要什么吃食。
“舅舅,我们都吃过了。你快和舅舅吃,那炸鸡味道可好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旁的祝金宝也点头,“对,凉了味道就不好了,爹你快进去和娘吃,我就跟晨川哥哥在院子里玩儿就行。”
祝秋良看着祝金宝果真带着张晨川玩儿他们前些时日刚从张家搬回来的会移动的木质小马,祝秋良也松了口气。
“晨川这孩子啊,是个良善的。”
其实祝秋良也猜到了张晨川为什么会提出要给他送鸡,正是因为他那日将张晨川从水里救上来的事情。
王氏也感慨,“这孩子真懂事。”
想到他们之前是如何对待张晨川的,两人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隔壁的人听到动静,不由的朝着他们领着的食盒看了一眼。
“哼,你们还真是好命。做出了那等不要脸的事情,竟然还能从祝家得到好处。”
她可是听说了,祝秋琪今日做的那个什么炸鸡,那可是小张庄的头一份,香味都能飘散到隔壁的好几户人家。
然而祝秋琪做的那些鸡肉,除了给安歇夫子吃之外,更多的则是给了村中的孩子们吃。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村里那些嘴馋的人就没少在背地里羡慕那些孩子。
就比如祝家隔壁这位,闻着王氏食盒里的味道,眼睛都要挪不开了。
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是让祝秋良和王氏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不过祝秋良和王氏并没有发作,毕竟这人说的没错。
他们之前的确对不起祝秋琪,这件事情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他们错就是错了,解释的再多也是无用的。
看着祝秋良和王氏没有吭声,那妇人却是更加得意。
“要我说,你们就不该吃人家的鸡肉。你们之前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怎么还有脸吃人家祝秋琪做的鸡肉?还不如送给别人的好。”
那妇人盯着王氏和祝秋良手中的食盒,眼中的渴望都要溢了出来。
这妇人之前也不是没有去祝秋琪的药坊做事,可惜她有点好吃懒做。
在药坊偷了几次懒,还每次都能被里正抓到。
里正自然不会将这样的人计入留在祝秋琪的药坊,跟祝秋琪报备了一下,立刻将人给辞退了。
如今妇人家中的主要来源断了,她也不能像在药坊做事的时候那般,在食堂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