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六师弟啊,没想到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六师弟眼里的东西太多,又是个读书人,心气太高,不适合做医者,谁成想那孩子竟然那般的倔强。”
刘子轩闻言,心中不禁冷笑。
他那是倔强吗?他那是走投无路了吧。
刘子轩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位六师弟竟然是这样被师傅带进医馆的,想到六师弟平日里的做派,可不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吗?
说到底也是他们误会了人家,还当真以为那是个潜心学医的人,没料到人家打心底里就瞧不上医者。
饶是刘子轩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想起六师弟那样的眼神,他还是忍不住的捏紧了拳头。
刘大夫瞧见刘子轩这副模样,不禁摇了摇头。
“有的人注定不会走这条路,而他们所向往的那条路,也不一定能走得通。”
刘大夫自然也看出了自己的哪个徒儿是个心高气傲之人,那样的人想要走上官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说官场,就是科举他都不一定能考得过去。心浮气躁,总有一日会害了他自己。
这些事情刘大夫曾经也跟。己那位徒儿说过,可惜他终究是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呀。
刘大夫叹息,心中对此也无可奈何。
不过仔细想想,刘大夫倒也能够明白。
对方压根就没有将他这些医者放在眼里,又怎会听他这位师傅的话?
恐怕他当时那些发自肺腑之言,都已经被人家当做了耳旁风了吧。
“师傅既然知道此人的秉性,为何当初要将他救回来?”
“救了他也就罢了,为何要教他医术?那样的人学习医术不是害人吗?”
他们这些医者,但凡是坏了心肠,那就成了别人手中害人的凶器了。
就像回春堂的那几位大夫……
若是以往,刘子轩可不会说这般严重的话。可想到六师弟今日对祝秋琪的态度和对女子的贬低与鄙夷,刘子轩心中就有些不痛快。
他的家中也是有母亲有姐姐妹妹的,想到自己的家人若是被人那般的羞辱,刘子轩觉得自己可能忍不下去这口气。
他不明白这样的人,师傅为什么要将其救回来?
还要给他传授医术,让他这般安稳的呆在济世堂里?
“是啊,我们是医者啊,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我们的天职啊。”
“当初就他,也是我身为医者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后来要传习他医术,是他一再恳求于我,这才答应他做了这济世堂的药童。”
“只是没想到,他的心性到底还是改不了啊。”
刘子轩听到自己师傅的话,不由得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音却卡在了喉咙里,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原本以为是师傅自愿教导六师弟的,没料到这一切都是六师弟自己求来的。
可想到六师弟那临走前鄙夷的目光,刘子轩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样的一个人当初是如何求师傅教他医术的?
“原如此,那他为何又……”
既然瞧不起医术,为何要学习医术呢?还跑来济世堂做了药童?
刘大夫大夫闻言,不禁摇了摇头。
“那孩子心气高,当时只是一时落难,这才让他没了信心。为了活下去,他只能暂时待在济世堂。”
“如今他得以解脱,恐怕也不会留在济世堂,日后他也不再是我刘某的弟子,不再是我济世堂的人。”
刘子轩听到刘大夫这话,也算是明白了刘大夫这是不愿再收他那位六师弟为徒了,也不愿见到他。
刘子轩心中冷笑,像那样的一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他也不愿意看到。
此时坐在马车上的张思远,目光却是不由得看向了祝秋琪。
自从之前出了城门之后,祝秋琪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断过,而且她怀里抱着的正是张思远之前从粮铺里买来的那袋红薯。
张思远还真不知道那红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让祝秋琪高兴成了这般。
不过瞧着祝秋琪的模样,想必这红薯定然有什么别的不同之处。
他倒是想要问问祝秋琪,可想到祝秋琪平日里的奇怪之处。张思远到底没有开口,担心问出些祝秋琪无法回答的问题。
如今的生活,张思远其实挺满意的,他也不想就这般打破如今这样安稳的生活。
“你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祝秋琪今日得到了一袋红薯,很是兴奋。这可是红薯啊,她在系统中都暂时无法购买的东西。
但张思远频频向她张望,祝秋琪还是察觉到了的。毕竟张思远的目光太过炙热,祝秋琪想要忽视都难。
“这红薯当真有那么好?让你如此的欢喜?”
祝秋琪点头,“那当然,这红薯可是可以当做粮食吃的。”
张思远闻言,神色微微变了变。
这能当粮食的事物,在这灾年可是能让人活命的。
之前祝秋琪在济世堂门口的时候不好和张思远说的太多,只能说这红薯是个好东西,却并未给他解释太多,这句话确实让张思远给记下了。
祝秋琪听到张思远的询问,就知道张思远忧心的是这红薯。
毕竟这当做粮食的农作物可不多见,相对于如今这个时代而言,不管吃红薯还是土豆,恐怕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你说的可是真的?红薯当真能当做粮食?”
虽然知道祝秋琪正常情况下不会说话,但听到有农作物可以当做粮食,张思远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再次确认。
“自然是真的,红薯的确能够作为粮食供大家食用。这东西比咱们平日里种的庄稼要好成活的多。”
“重要的是它不挑地,不管是涝地还是旱地,它都能生长的很好。在这大灾年里,若是种植这红薯大家也不用饿着肚子。”
张思远听到周秋琪这话,手中扬起的马鞭许久都未曾落下。
他是第一次听到不挑地的农作物,就算是干旱,就算是水涝,也能好好生长。
这……这等罕见之物竟是来自于番邦?
张思远眉头紧皱,也不知他在思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