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很快反应过来是谁了。
“哎哟,公子你说的是水仙姑娘啊,她这会儿正忙,要不你换其他的姑娘来?”
“那就算了,随便找几个乖巧的,能歌善舞的。”说话间,姜巧巧已经昂首挺胸,自然地走上了楼梯。
白月跟在她的身后,感觉王妃没少来这种地方。
也不知道,今日回去,会吃多少个板子。
还好她没有要小倌,不然今晚……
“哦对了,你们这里有小倌吗?”姜巧巧眨了眨眼,“长得特别好看,雌雄莫辨的那种?”
白月瞪大眼睛,连忙抬手阻拦,“咳咳咳,不可……”
“当然有啊,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喊他们来。”
走进厢房,在香喷喷的熏香之中,白月想死的心都有了。
“主子,您是想要属下的命啊,你知道我今晚上会挨多少个板子吗?”
“你挨什么板子,是我自己要来的,你能管得住我吗?”
姜巧巧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放心,王爷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可是主子,我们不是来打探消息的吗?”
“你不觉得,那些男妓是消息最灵通的吗?”姜巧巧气淡神闲,“我是让你替我作证,我没有对那些男妓怎么样,就只是听他们聊聊京城权贵中间的事。”
“是,我明白,属下知道如何打探消息,但是……”
“我就是看看,又不上手,王爷还能杀了我不成。”姜巧巧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你现在战战兢兢的也没用,顺道让江景眉也着急一下,替你喝一壶醋,让她知道你的魄力。”
“可是主子……”
“你之前还明目张胆地撩人家呢,这就怂了?”姜巧巧剥了颗干果放进嘴里,“我就不信他从不来这种地方?”
“他……”
“来了来了,二位客官,你们要的美人儿都来了,想要哪位随便选,这可是我们抱月楼的门面呐。”
“二位看着面生,肯定是外地来的吧。”
妈妈桑摇着扇子自卖自夸,“哎呀,难得来一趟,你们一定要玩得尽兴,绝对不会让你们后悔来的。”
姜巧巧翘着二郎腿,指了指中间最好看的几位,“让他们四个留下,其他的出去。”
“公子不是喜欢听曲儿吗,这两位是我们这儿的百灵鸟……”
“人太多挤得慌,他们四个就够了,你们下去吧。”姜巧巧淡淡道,“上一桌好菜。”
“哦对了,我刚才瞧着在我前面来的身份不凡,你们这儿的姑娘就那么吸引人?”
说到这儿,妈妈桑来劲了。
她压低声音道,“是啊,我们这儿的姑娘最是招人惦记了,就连王公大臣,皇室中人也时常光顾,你们说的那位曲音,就是水仙,这会儿就在他们的屋中,等下次她有空了你们再来。”
“水仙不愧是美人儿,再过些日子,她就该变成抱月楼的花魁了。”
姜巧巧摆了摆手,“下去吧,人不在你说这么多做甚,快去上菜。”
白月在一旁紧张地掐手指。
王妃好生镇定,好像她是这里的常客似的。
“二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站在中间,长得最高挑最白的男子,穿着薄薄的月白色衣衫,领口捂得严严实实,宽宽的腰带裹在他纤细的腰肢上,勾勒出他的好身材。
这肯定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练家子,还有他纤细修长的手指,手中还握着一把笛子,可攻可受,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你们喜欢弹奏什么就来什么,”姜巧巧从他的身上扫过,招呼剩下两位没有抱着乐器的,“过来聊聊京城的新鲜事,我们刚从外地来,还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事,不如把你们在回到的说与我们听听。”
一位粉色衣衫的女子靠在白月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姑娘坐好,别着急往人身上贴,本公子喜欢矜持一点的。”白月淡淡地落在她的手上,“往那边坐一点。”
姜巧巧忍俊不禁,强忍着笑意。
不多时,酒菜端上桌,姜巧巧拿起筷子尝了尝,嗯,味道不错。
“京城的趣事,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蹲在姜巧巧对面的清俊小倌给姜巧巧倒了杯酒,“我们只知道,镇北王当政,他没想自己当皇帝,而是选了个十四岁的亲王次子做皇帝,但最近又听说……”
“这些我早就听说了,你不妨说说贺孟鉴那些人,他们之前不是在京城是霸主吗,怎么就忽然变成如今这样的地步?”
“因为镇北王的铁血手腕啊,他这些年虽然远在边关,但有人是这几个月,大家才知道那位王爷一直在暗中掌握着京城命脉,据说江月楼是王爷地,还有京城的赌坊,据说是有高人指点,他在南边有金矿……”
姜巧巧听得惊讶,没想到还能听到自家王爷的趣闻。
“那你们觉得,京城唯一能与镇北王抗衡的人是谁?”姜巧巧晃了晃二郎腿,“你说他怎么不当皇上啊。”
吹笛的男子清冷的目光落在姜巧巧身上。
姜巧巧猛然一愣,不由打量着这位浑身透着贵气的男子。
他们见过不少客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她想打探消息的心思。
但这个人的目光,一点也不谄媚,更不像是会讨好人的男妓。
倒像是,跟她一样来体验生活的。
姜巧巧招了招手,“别吹了,过来坐。”
白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主子……”
“公子。”男子从善如流地跪在姜巧巧身边,“需要给公子松骨吗?”
“不必,喝杯酒。”姜巧巧用手中的扇子挑起他的下巴,“今年几岁了?”
“十九。”
“嗯,怎么来到这种地方的?”她微微勾唇,“长得这么美,一定有人想要为你赎身吧?”
“公子误会了,到目前为止,小的还未遇到要为小的赎身的。”说着,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姜巧巧的腿上,“还望公子垂怜。”
“……”该死的,被他给套路了。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姜巧巧,带着几分清纯几分妩媚。
“那,为你赎身的话,要多少银子?”姜巧巧漫不经心道,“我们刚来京城没几日,不知道行情。”
姜巧巧直觉此人不简单,他应该也是来探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