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一个趔趄,不由僵在原地,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娘……呜呜,你为什么打我……”
刘耀捂着脸颊哭了,但声音不自觉地降低。
姜巧巧喊了一声,“听说今天刘耀去了学校,找别的先生告状了,还打算去县衙击鼓鸣冤是吗?”
陈凤缓缓地转过身,“没……没有的事,你不要听别人瞎说。”
“是吗?”姜巧巧淡笑,“最好是,不然刘大壮在牢里待几年,可就不好说了。”
“你你你……”陈凤指着姜巧巧,那个“敢”字没敢说出来。
“哦对了,下次刘耀若是去私塾还是小心点,以前是他欺负大宝二宝,以后他若是不老实,大宝会不会教训他也很难说。”
“若想不被欺负,趁早将自己的坏脾气收起来,不然他们的同窗也不会饶了刘耀。”
陈凤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却不敢说出一个字。
“你跟张亭长滚玉米地的事,能不能保密也很难说哟,劝你聪明点,别惹我。”
陈凤浑身一震,拉着刘耀连忙道,“你误会了巧巧,我今天来是让刘耀道歉的。”
这会儿,她无比恼怒,为什么忘了姜巧巧知道她跟张亭长的事。
这件事若是让张亭长媳妇知道,她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道歉就不必了,赶快滚。”
陈凤如蒙大赦,“好好好,我这就滚。”
刘婆婆站在自家门口,气得直跺脚。
次日,姜巧巧带着朱文景来到地里挖洋芋。
不多时,他们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大声议论陈凤跟张亭长的事。
甚至后来,张亭长扛着锄头走过来,他也没有遮掩。
“陈凤非要找我的,说是她男人不在家,她夜里睡不着,你说我能拒绝吗?”
“你们别胡说,我跟刘婆婆可从来没有,当年是有人造谣,我怎么可能看上那种人老珠黄的老太婆。”
“嗯,陈凤是不错,到底年轻,比我家婆娘嫩一点……啊啊啊!”
正准备自夸一番的张亭长被揪住了耳朵。
“走,带我去看看陈凤,我倒是想看看,她哪里比我嫩一点!”
“别,你放开……啊!你这样揪我耳朵,我不要面子吗……啊,我错了,快松开!”
“你不是爱滚玉米地吗,今晚我们就试试,把陈凤叫上,我们一起滚……”
姜巧巧连忙将小宝的耳朵捂住,一脸无奈的看向朱文景。
朱文景神情如常,但微微闪烁的眸光出卖了他的震惊。
“你们庄子上的人都是这样吗?”
“巧巧,你跟我走吧,离开这里。你若是喜欢打猎种地,我找个好地方让你种。”
“你若是喜欢在家里练剑打拳,我给你买的院子很宽敞。”
“待在这样的村子里,我怕你会学坏。”
朱文景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紧紧抓住她的手。
“巧巧,你可别学他们去玉米地,我不许。”
姜巧巧瞥了眼已经抱着小宝跑远的秋香。
“我很挑剔的,除了你,我不会跟旁人滚玉米的。”
“我其实很好奇,在玉米地里是什么滋味……”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巴被结实的手掌堵住。
朱文景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压低声音道,“别在外面胡说,我愿意跟你试。”
姜巧巧笑得躺在地里。
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
“我才不要跟你试呢,地里那么脏,哪有床上软……”
“嘘,这种话,留着我们晚上说,快干活,早点回去吃饭。”
朱文景还是无法接受,在野外跟她讨论这种事,起身拿着篮子捡土豆。
隔天下午,土豆挖完了,全部储存在洋芋窖里。
今年的土豆应该够他们吃到明年这个时候。
没了刘婆婆明抢暗偷,她们比以前富裕了。
晚上吃过饭,将孩子哄睡着后,姜巧巧想将床搬到厨房去,发现门太小了,搬不出去。
他们只能跟秋香换了屋子,将厨房炕上的床单换了,睡在厨房。
“今晚,可以吗?”
“不急,我想跟你聊聊。”姜巧巧拿出两封信,“你第一次让安永山送给我的信,里面写了什么?”
“上次别让他给我送东西,他将信拆开看了你知道吗?”
朱文景握着她的纤腰老实点头。
“嗯,我上次是试探你,也是为了试探他,以后不会了。”
“不过,如果我上次真的跟苏小姐成了亲,不再来了,你是不是会选他?”
姜巧巧思索片刻,“嗯,应该会吧。”
朱文景把玩着她头发的动作一滞。
他纤长的睫毛闪了闪,平静地问,“你很满意他做你的男人?”
姜巧巧意识到他的醋意。
“那苏小姐若是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姑娘,你会娶她吗?”
“不会,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不管她多好多美,我都会跟她退婚。”
“抗旨的事,我又不是没做过。”
“我朱文景虽然行事果决心狠手辣,但一旦动了心便会一心一意,一生一世只对一个人好。”
“如果将来你厌倦了我,我也不会另寻他人。”
“在我这里,没有如果。”
“若不是你不喜欢杀无辜的人,上次安永山来你家,你给他上药之后,他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姜巧巧僵住。
他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但字里行间的认真,让她毛骨悚然。
“你不是说过……”
“我忘了从前说过什么,我如今只知道,我跟你心意相通,灵肉合一,我便只认定你一人。”
他轻轻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胸口,语气隐隐带着哀伤。
“巧巧,我原本打算孤独终老的,是你拉我深入这红尘情爱,你不能作弄我的感情。”
“从我们坦诚相见的那日起,你已经没有喜欢别人的机会了。”
“若将来你厌倦了我,依然只能留在我身边。”
“除非我死,不然让我知道你心悦于谁,谁便是我辉月剑的极品。”
姜巧巧浑身冰冷,仿佛已经透过时光看到那幅场景。
“我不管你来自哪里,不管你是如何看待男女情爱的。”朱文景紧紧地抱住她,固执又难过地道,“你可以相信我的诺言,若我将来负了你,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我自会裁决。”
“……”靠,他是认真的?
“你知道我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她不想知道。
“害怕了?”耳边的人忽然语气柔和,宛如轻风,“吓唬你的,不过若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很难过的。”
“上次背叛我的人是我娘,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