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吃的朴实无华。
但对于程一凝来说，她的心力不断地遭受着‘摧残’！
陈广孝、郑章杰二人安排好事宜。
杨明山也快速吃完了便餐。
伴随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三人重新套上金狮，加入游街队伍。
程一凝盯着杨明山的背影，努力回想着这个人是谁。
居然能让两位宗师，甘愿当其后面的狮身和狮尾。
可想半天也没头绪。
她就不得不在心底承认一件事。
杨明山只是普通人。
两位宗师屈身做这种游街的事，全是因为秦彦，他们甚至倍感荣幸，乐在其中！
“那两位……”
程一凝欲言又止。
“得罪过你？”
秦彦问。
程一凝慌忙摆手：“我不是这意思……他们与你……”
话没说完，程一凝就闭上嘴！
因为她看到一个老道走进来。
“老板！上两壶好酒！”
张元恩大手一挥，坐在旁边。
程一凝差点坐不住了，失声道：“您是……龙虎山的张天师？！”
张元恩看一眼程一凝，瞥见其衣裙上的‘天机之花’的标志，便知道对方是钦天族人，并没有给于什么积极回应，转而看向秦彦：“今晚挺热闹的，但我不太喜欢，气氛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那是，有人搅局，掺杂些污秽进来，那能不怪吗。”秦彦笑道。
张元恩点点头，问：“今晚你参加吗？”
秦彦无语：“你们怎么都问这个问题？就不能当我不存在吗？”
张元恩叹道：“你在这儿，谁不紧张？哦对了，刚刚那话不是我问的，是我帮紫京问的。他们觉得在这方面，官方不好明面插手，所以希望通过我来探探你的想法。”
秦彦喝了口茶，略闭双目道：“说起来，我倒有个想法，你们龙虎山有多少弟子？”
“内门弟子三百一十九，外门五千多人。”张元恩兴致勃勃：“你要造反？”
秦彦无语：“你好像很激动，而且‘造反’这个词，你用的并不贴切。”
“哈哈哈，世人都知钦天族是掌管气运的，现在我们使用的万年历，就是他们推演得来的，在这方面他们是行家，是标准。打破他们的标准，跟他们对着干，可不就等于造反吗。”
张元恩丝毫没有顾忌程一凝在旁边。
并不说藐视钦天族人。
而是因为有阎帝在此，钦天族人可以忽略不计。
程一凝脑子一片空白！
甚至连秦彦与张元恩的交谈，到她脑袋里都成了‘嗡嗡’的杂音！
她只看到了龙虎山的张天师，在与秦彦像朋友般畅谈。
要知道，龙虎山在国内是家喻户晓的。
而在南部这样信奉神明的地方，更是一种超然的存在！
今年之所以能请来张元恩主持祭拜。
除了今年特殊，是甲辰龙年外。
还有一个原因是族长协族老们连续三次登门迎请，才堪堪将张元恩请出山。
就算是族长见了，那都得以礼相敬！
可如今瞧这二人的架势，似乎将张元恩请来不是件难事，只需要秦彦动动嘴皮子，卖个人情就行……
“不过，话说回来。”张元恩问秦彦：“你问我龙虎山有多少弟子是要干嘛？跟他们抢气运吗？”
秦彦‘啧’声，竖起大拇指：“要不说你专业呢，一眼就看出我的意图。他们想往负面推，我们就往正面回，看谁是谁的对手。”
在气运、传承上面，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比的就是人多！
比的就是什么样的方式影响力大！
张元恩摸了摸下巴道：“道理我是懂，但我不懂你该如何做到。毕竟钦天族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对于南部而言，两帮人马站在一块儿，他们只看钦天族。何况，这次来了不少人，他们都是有备而来，论争夺气运，光靠这些怕是比不过。”
张元恩不得不承认，对方手段太狠了！
直接从文化根基入手，瓦解传承！
秦彦笑道：“你是担心，你把人都叫来，也没实质性的效果，最终还是比不过？”
张元恩不可否认道：“论人数，论质量，我们不怕。但要论尖端力量，我们还是有点弱，毕竟他们这次来的各个都是精英强者。”
“这不是有我在吗。”
秦彦白了一眼，笑道：“我打的，就是精英！”
“你？”
张元恩皱眉：“我不否认你，但你只是一个人，单靠个人影响，是改变不了大势及气运方向。”
秦彦笑道：“我若能让你叫来的所有人全都如我一般，那胜算有几成？”
张元恩一脸疑惑：“你在说什么？”
秦彦看向窗户：“河对岸有一个裹着围巾，戴着黑帽子的小偷正混在人群里偷一位女士钱包。”
河对岸？
张元恩看过去，眯着眼：“我并没有看见什么河。”
程一凝下意识道：“你说的那条河距离这里有一公里远，你是怎么……”
张元恩看向秦彦：“一公里太远了，而且这里气息杂乱，我看不出来。”
“你是看不出来，但现在呢？”
秦彦淡淡一笑，手指轻叩桌面。
咚——
一声闷响。
刹那间，张元恩、程一凝。
甚至连苏梦妍、果果、程薇眼前视角都变了！
他们感觉灵魂脱离了身体，就像是以第三视角从高空俯视下方！
绚丽的烟花。
人脸上的喜怒。
飘散的落叶。
悬挂在房梁还未融化的积雪。
甚至是空气中漂浮的烟火尘埃……！
在他们的视线中，都变得如此清晰！
转瞬间，视线被无限拉近！
锁定在河对岸！
此刻‘视线内’所有的建筑、人群，都成了透明！
唯独有两人是实质性的。
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女性。
一个是戴着黑帽的男性！
黑帽男性身上的特征，与秦彦所说的如出一辙！
就先前的小偷。
小偷左右打量，趁着游神队伍靠近，人群嘈乱，他假装被人推到女士身上。
在女士骂声中，不断道歉。
顺手，就从女士口袋里拿走了手机，转而消失在人群中。
下一刻！
视线无限缩回！
他们神情恍惚！
视线和意识，重新回到了饭店中。
苏梦妍和程薇两个女人有些恍惚。
她们不明白刚刚所看到的。
甚至以为是一种错觉。
但是！
如果是错觉，那为何秦彦会‘提前预知’？
程一凝微张着红唇，眼眸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她当然知道刚刚是什么！
是气的感知！
她也会。
可是她的实力只能覆盖身边七八十米范畴。
再远的，她就感知不到了。
而且！
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七八十米都是奢望，能延伸到二三十米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但是！
刚刚她所看到的距离，是超过了一公里范畴！
并且！
所覆盖的人群及细节，是如此多元、细微！
这等情形背后，其实力大到她远不敢想象！
张元恩实力很强，按理说他反应该最平淡。
但是！
此刻的他却比任何人都要震撼！
并不是震撼秦彦有这样的实力。
而是震撼他刚刚也有秦彦的‘感知’！
这种的难度，要比秦彦所拥有的实力，还要令人匪夷所思！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元恩惊愕看着秦彦，失声道！
“怎么做到的，一言两语还真解释不清。算是前段时间琢磨出的一个新鲜东西吧，我暂且将其称做‘灵境’。”秦彦笑道。
张元恩咽着吐沫：“我不理解，但也就是说，你可以把你的气息，或者说你所感知的，分享给别人？”
秦彦耸了耸肩：“你不是都看到了？”
“我靠！”
堂堂的天师，当众跳起来，对秦彦失声爆粗口道：“这他妈你都能做到？！你他娘的，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