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看着面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回想起是以前的同事。
“罗，罗芬……”
程薇眼神闪躲，局促不安。
“哎呦，真是你啊。”
罗芬打量着程薇一身，浓妆下的眼底，流露出一抹不屑。
“你不是在外地刷厕所吗？几年不见，什么时候来江都了？”
罗芬声音高昂尖锐。
生怕周围人听不见。
几年前她打工时候，跟程薇住一个员工宿舍。
一开始，两人还算是好闺蜜。
后来罗芬暗恋对象喜欢程薇，罗芬心生嫉妒，怀恨在心，就对程薇怀恨在心，没少在工作和生活中欺负。
尤其后来王金来找到她，给点蝇头小利，她做的更过分。
什么饭里放虫子。
冬天棉被浇水。
等等。
都是常态。
罗芬这一咋呼，后面排队的人都匪夷所思。
“这美女以前是刷马桶的？”
“认错人了吧？”
“一个刷马桶的，能买得起全身爱马仕？”
罗芬戏虐道：“爱马仕？你们这么天真呢？她身上的爱马仕，是假的！这都看不出来？告诉你们吧，这个女人从小没爹没娘没亲人，她除了会勾引男人，就只是个穷光蛋！”
程薇一听，急的眼泪出来：“罗芬，我，我没有。”
别人说她穷，说她没出息。
这些她都认。
但要说勾引男朋友之类的，这种侮辱人格的诽谤，她肯定要澄清。
“没有？”
罗芬尖锐道：“这么多年，你这死贱人还不承认？当初不是你勾引，他能那么喜欢你……你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天生就是骚狐狸！”
“行了，你是嫉妒人家美貌吧？”有人看不下去，不悦道：“再说，这美女身上爱马仕就是正品，你看这做工，肯定是正品。”
罗芬脸色难看，上去一把拽着程薇衣服，程薇下意识要躲，只听‘撕拉’一声，上衣领口被撕出个豁口！
“罗芬，你……”
程薇红着眼眶！
衣服是秦彦和苏梦妍送给她的。
刚刚穿身上就坏了，她不知道到时候见面该怎么解释。
罗芬像是发现了证据，冷笑道：“瞧瞧，这质量能是爱马仕？”
先前那人冷笑道：“奢侈品就这样，容易坏，也不容易清洗，只有假的才会撕不烂。你要是不懂就算了，别欺负这美女，在这儿丢人！”
罗芬无言以对，脸上表情更挂不住了!
“就，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她偷的！”罗芬尖叫道：“不然她能买得起爱马仕？开什么玩笑！瞧瞧她买几杯破奶茶，居然还用现金？现在谁还用现金啊！”
“再说，拿出一沓钞票就算了，看这个钱，真脏！”
说着，罗芬抢过荷包，很嫌弃的往地上一丢。
零钱散落一地。
程薇惊慌的忙蹲下来捡零钱。
挨着走道。
人来人往。
程薇边红着脸边说‘对不起’。
还有一些零钱滚到店的缝隙里。
她蹲下来勾不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瞧瞧！瞧瞧这出息。”罗芬对众人讥笑：“她要是有钱人，能稀罕这点破钱？就是路边乞讨的乞丐，都比她有出息！”
程薇已经顾不上解释了。
这些钱是她全部的积蓄。
她还想全部买奶茶给秦彦和苏梦妍。
看到10块钱旧钞票就在不远处。
她忙着要去捡。
罗芬一脚踩在钱上，居高临下戏虐道：“说！你身上衣服是不是你偷的？不说，我现在就报警！让你上新闻，成为名人。”
“我……”
程薇含着泪：“我不知道衣服有多贵，但是我没有偷，我也不会偷，是，是好心人送我的。”
“好心人？”
罗芬嗤之以鼻！
众人也都无语。
起初他们还站在程薇这边。
但看程薇为零钱不顾颜面，还说好心人送衣服，他们也都开始怀疑了。
“你知道你这身衣服得多少钱吗？”
“多的不说，至少50万以上！”
“光你里面的内搭，就11万！”
“什么好心人，送你这衣服？”
50万？
11万？
听着这些天文数字，程薇懵了！
她不知道衣服有多贵。
她认为再贵是一千左右。
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很奢侈了。
如今这么贵的衣服，她才穿身上就损坏了，内心涌出的愧疚，让她不禁流出眼泪。
“被我拆穿了吧？”
罗芬讥笑：“一开始我就说你这贱货不可能自己掏钱买爱马仕，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偷的！以前我觉得你这人虽然贱，但也可怜。现在看，你就是贱的可怜！”
“明明自己连饭都吃不饱，连衣服都买不起，还学别人家穿什么爱马仕！你以为你穿个爱马仕，你就是有钱人了啊？你以为你穿个这身衣服，别人就能高看你一眼了？”
“虚荣！呸！”
一口吐沫吐在程薇衣服上。
字句戳心！
自卑和愧疚涌上心头，程薇把头埋的更深，哽咽：“对不起……”
“你对不起谁呢？”罗芬戏虐道：“大声点！告诉大伙儿，说说你这身衣服是从哪偷的，怎么偷的！”
“我真的没有偷……”
眼泪涌出眼眶，程薇娇躯颤抖：“就算我再穷，我，我也绝对不会做偷东西的事。衣服，衣服是……真的是别人送我的。”
“还犟嘴？！”
罗芬上前一巴掌抽在程薇脸上！
雪白的脸蛋，当即浮现巴掌印。
“贱人！”
罗芬扯着程薇衣服，骂道：“先给我把你这身皮扒了！我看着都来火！我他妈都买不起，你还想穿身上？给我扒了！”
撕拉——
上身衣服被撕扯、撕烂！
程薇本就营养不良。
力气更比不上罗芬。
她的自卑达到极点！
只能小声说‘不要’，流着泪挣扎。
……
“排到我们这一号了。”
苏梦妍看着餐馆在叫号。
她不禁回头看一眼扶手电梯：“都过去快半小时了，薇薇怎么还没来，就算排队也不至于排这么久。”
秦彦微微皱眉。
闭上眼睛。
刹那间，气息悄无声息覆盖整个商场。
几息后，秦彦猛地睁开眼！
“薇薇出事了？”
苏梦妍心一惊！
程薇一个大活人，这里又是全市乃至全省最好的商场，安保没问题，所以他们才会放心。
但现在看秦彦这表情。
程薇明显出事了！
“有人想死。”
秦彦双目透着寒意！
旋即离开！
……
“小贱人，你还有脸在这儿？”
“我要是你，早他妈自杀了！”
“给我把衣服扒了！扒了！”
罗芬将程薇上身衣服撕烂！
露出了内衬！
就这样，罗芬还不作罢！
她要把程薇衣服撕光！
要让程薇在这最火热的商场里光着身子，把脸丢尽！
程薇哽咽哀求说‘不要’。
甚至向周围人求助。
但一个个都收起了先前的和善，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还说衣服是别人送你的？怎么没人送我啊！”
“你说谁送的，说啊！就你这贱骨头，谁会送你这么好的衣服！”
“有本事，你现在把他喊过来啊！偷的就是偷得！偷人当小三，那也是偷！”
罗芬要撕扯程薇的内衬。
程薇死死抓住不放。
罗芬表情狰狞，扬起巴掌就要扇在程薇另半张脸上！
而就在这时！
一只手将她胳膊抓住。
罗芬一愣，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青年，骂道：“有你什么事儿！滚开！”
“她身上的衣服是我送的。”
秦彦微笑着，却没有一丝温度：“你不是要找我吗？如你所愿，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