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
随着程子赎离开，气氛欢快多了。
本来，肖家人和苏梦妍有些拘束。
但现在的国主，没一点架子。
就像公园里遇见遛弯的老叔，谈笑风生，举止得体，很有亲和力。
聊天的不知不觉间，很快都卸下了紧张。
苏梦妍给国主沏茶。
国主笑着说声谢谢。
随后，看着果果。
身为国主，他知道许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
例如光明会【启示录】丢失。
例如阎帝的女儿为何有实力。
不过，他心知肚明即可。
并不会当着秦彦面，来问这些事。
“对于刚刚的程子赎，你怎么看？”
国主开门见山，对秦彦不动声色问。
“你指的是他背后的程族？”
都是聪明人。
秦彦读懂国主的深意。
国主笑着点头：“比起所谓程族，他们在内部的标准规范称呼是钦天族。他们这个族群很特别，这次让程子赎来江都，让肖家回归f省，也都在预料之中。”
见国主这么说，肖家人脸色凝重！
莫非程子赎那帮人让他们回f省，是另有‘阴谋’？
“国主。”肖军生斗胆问：“我有一事不明，您可以解惑吗？”
“你是问，明明钦天族是另一个层面的存在，为何执着于你们肖家？”国主一眼看穿，笑问。
肖军生心一惊！
他是没想到自己刚起这念头，就被国主轻易看穿。
“正是。”
肖军生郑重点头。
国主笑了笑道：“有一件事你们倒误会了，钦天族并非专门针对你们肖家。他们对旗下任何一家附属势力都是如此。只是相较于那些家族势力，肖家变数很大，较难掌控，所以才特意让那程子赎亲自来一趟。”
肖军生一愣：“您是说，我们肖家真的是他们的……”
国主敲了敲桌子，略作沉吟，对秦彦笑道：“钦天族向来如此，或者说他们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这一点你或许知道，但并不会深入了解。因为他们的存在，是对群体的影响，并不会影响到单个人，更不会影响到你。”
国主巧妙避开肖军生的询问，就是因为秦彦在场，他不会亲自承认，是给肖家留些薄面。
而国主这答非所问，跟着就做实一件事……肖家人，就是钦天族的仆人！
这个答案，让肖军生及在场肖家人很难受。
因为连国主都这么说，那他们当真就‘天生贱命’，无法摆脱‘仆人’的标签吗？
秦彦喝着茶水，若有所思：“他们的一些事，我多少听过一些，不过于我而言，也没什么特殊的。毕竟像他们的生存方式，放眼全世界并不算多离奇。但让我感到离奇的是，他们居然盯上了肖家。当真是人走茶凉，翻脸不认人啊。”
国主笑道：“地藏王在世时，他们多少会收敛些。既然现在人已经不在，他们自是不会掩藏自己的野心。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你与地藏王之间的关系，或者说他们并不知道阎帝与肖家的关系。”
“爸爸……”
果果抬头问：“地藏王是肖爷爷吗？”
秦彦轻轻点头。
看向肖军生等人：“这件事并不复杂，但你们需要先了解他们为何非要执着于肖家，或者说执着于他们的附属势力。严格来说，肖家人并不是他们的仆人，他们明面上称之为仆人，但在他们内部似乎有个统一的称呼……”
说到这儿，秦彦不禁看一眼张元恩：“你跟他们之间渊源挺深的，具体叫什么来着？”
“两脚肉。”张元恩道。
肖家人愣了。
“是……肉？”肖军生错愕问。
张元恩点了点头。
见此，肖家人脸色变得惊悚！
肖家人在钦天族人眼中是肉？
莫非这钦天族吃人？
“倒也不是你们字面上理解的‘吃人’。”张元恩道：“换个比较文雅的称呼，就是气奴。”
“气奴？”
肖家众人匪夷所思。
张元恩嘿嘿笑道：“所谓气奴，并不难理解。程族久经不衰，主要就是培养‘气奴’，榨干别人气运、族运，以此保证程族千秋万代。”
闻言！
肖家众人满脸错愕！
还能这么玩？
“这好像西方神话中的血族，又像教廷传教，增加信徒，获得信仰之力那样？”肖正仁错愕：“可，那些不都只存在于神话……”
话说一半，肖正仁闭嘴了。
东海一事，什么没出现过？
这么看来，倒也不算太过离奇。
肖正仁不禁看一眼秦彦。
心道，难怪秦爷并不惊讶，原来是早就见过‘类似’的。
国主微笑道：“这种事放眼人类的历史上，并不算罕见。低层世界的资产和力量，必然是向高层流入。也有点类似于资本论。但归根结底，都是人性导致的常态趋势。”
肖家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原以为的‘仆人’，是他们理解那种下人。
却没想到程子赎说的‘仆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一种对程族或钦天族供养的底层‘气奴’。
肖军生有些不可思议，呢喃道：“别的我都能理解，可是这‘气奴’……他们真的能做到榨干别人或势力的气运，维持他们族群的鼎盛？”
国主淡淡的微笑。
张元恩嘿嘿笑道：“这只是一种说法，并不科学。”
肖家人：“……”
你一个龙虎山天师，随手招来雷电，跟大伙儿讲科学是吧？
“先不说这种方法有没有用，但他们对此深信不疑。或许是巧合，钦天族确确实实是传了千年之久，也没有衰落迹象的极少数门阀之一。”
张元恩道。
肖家众人沉默。
他们觉得自己像是困在羊圈里，等待被宰的肥羊。
这种被人扼住喉咙命脉，等死的感觉着实很难受。
“他们并不会承认。”
秦彦这话是对肖家人说，却看着国主、张元恩二人。
这也让肖家人明白，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是国主不能承认。
张天师也不会承认。
“不论真假与否，你们也无需太过担心，因为跟你们没什么关系。”秦彦道。
肖军生一愣。
肖家不是钦天族的奴仆？
人都来了，还叫没关系？
秦彦背靠座椅，从容淡笑道：“那帮人养别的气奴，不管我的事，但若盯上你们，那他们只会自讨苦吃，撑破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