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帝……”
“阎帝他回来了……”
“这就是阎帝的力量，这就是阎帝的统治力……五年后，他再次回来了……”
东海神明战场上空，在已变为黑白负片漫雾中，不断回响来自古老的低语！
犹如迈入神殿的信徒。
亦如踏上刑场的死囚！
他们在颤肃！
他们在低吟！
他们在恐惧！
他们失去了对漫雾的掌控。
本是用于绞杀阎帝的修罗场。
如今却将要成为他们的墓场！
程开锋望着礁石上的青年。
那些所谓的神明犹如成了老式胶片里的杂质。
他们身体是黑色的。
看不清他们的面孔。
认不出他们是谁。
或许，也不需要认出他们的身份。
什么二级神明。
什么一级神明。
什么主神……
这些所谓的神明变得‘平等’。
他们就像被雨后冲刷干净的大地上，那些残留的灰尘和蝼蚁，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而带给程开锋这样错觉的一切源头，就是秦彦！
他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会如此威风，可以凭一己之力对抗西方诸神！
“阎帝……”
米里奥身后的八翼天使不再显得神圣。
在他不堪承受的气息压制下，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狰狞，却是堆出了牵强的笑容：“恭迎阎帝回归，您的英姿还是与从前一样强大与神圣！”
波塞冬收起了先前的傲慢，离开高座，对秦彦单膝下跪：“大海将永远臣服于您的伟岸英姿，奥林匹斯的圣火也将与您永恒燃烧。”
“您的意志就是我们阿斯加德的意志，您的灵魂也将成为我们阿斯加德最不可磨灭的圣物！”
“伟大的无上阎帝，您是这个世界最明亮的灯塔，您的存在将是这个世界最后的救赎！圣堂将永远服从您的命令，为世间更多的人带来救赎……”
“臣服与您，将是我们最光辉的荣耀……”
众神在低语，在朝拜！
因为阎帝没有衰弱。
因为阎帝还是阎帝！
程开锋望着众神朝拜的景象，震撼到呼吸都停滞了！
他的眼中渐渐涌出激动！
他甚至激动想要落泪！
西方众神的臣服，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这场神明间战争，最终以他们的臣服顺利收场！
“你们的臣服，我不感兴趣。”
秦彦的声音，缓缓荡涤开来。
程开锋错愕看向秦彦的背影。
什么意思？
他……不接受臣服？
同样错愕的，还有这些神明！
波塞冬豁然抬起头，苍老脸上的每一道沟壑，都充满了难以置信：“您，您……我们奥林匹斯将永远臣服于您！永远效忠与您……！”
“永远？”
秦彦一笑：“多年前你们说过类似的话，信用和承诺在你们口中就像是用过的纸巾，随手可弃。”
海波东脸色灰白！
蠕动嘴唇，无法反驳！
的确！
他们曾臣服于秦彦。
在五年之后的今天，他们掀起了对龙国的侵略！
掀起了对阎帝的挑衅与战争！
“说起来，你们当下的臣服，并不代表你们知道错了。”
秦彦含着微笑，双眸淡漠如水：“你们只是害怕了，只是怕死，所以你们选择了臣服。”
平淡的一句话，就像是巴掌般，抽在这些神明的脸上。
“再说。”
秦彦平淡扫视：“我不需要你们的臣服，不需要你们的支持，当你们踏上龙国的土地，当你们撕毁我曾订下的条约，当你们无视我曾制定的规则和秩序时，你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轰——
众神明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他们想过阎帝不会原谅他们。
也想过阎帝会严惩。
但是绝对没有想过，阎帝不打算放过在场中的任何一位！
他是要……
程开锋心脏剧颤！
是……
将这些神明全部抹杀，对龙国无疑是最好的抉择！
可是一旦秦彦这么做，就代表着他将与整个西方世界撕破脸皮。
不论是教廷、阿斯加德，还是奥林匹斯等圣地，他们都将与秦彦不死不休！
哪怕是像程开锋这样的人，哪怕他这样不惧怕战争和死亡的人，在听了秦彦的话后，源自本能的恐慌也让他觉得秦彦的想法太过疯狂，太不留余地了！
可话说回来……
秦彦，或者说阎帝，真的惧怕他们报复吗？
难道，就因为惧怕他们的报复，所以就要放过他们？所以就要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如果真这么做，那阎帝之名就不可能这么有统治力！
那阎帝就不是阎帝！
“阎帝！”
波塞冬失声道：“在场的所有神明中，你知道笼盖了多少神秘，笼盖了多少信徒吗？！你若屠杀，你将……”
波塞冬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秦彦眼中一抹带着几分莞尔的笑意。
“难道，当初是因为我放过你们，是因为我宽容，所以你们才愿臣服？”
秦彦轻描淡写的话，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让波塞冬及其他欲要开口的神明失声了。
尊严只在实力之中。
真理只在杀戮之上！
当初的阎帝就是通过无可披靡的实力与惊天杀戮，才奠定了他那不可超越的地位！
“你们的死，或许不会换来无至今的报复。”
“但你们不死，往后某一天一定会来报复。”
“虽说你们的报复我并不在意，但我做的事总不能给国人挖坑。”
秦彦双手插兜，笑看着众神。
众神各个脸色阴翳。
死一般的寂静！
程开锋愕然的看着秦彦的背影。
秦彦的话，在他内心掀起翻江倒海！
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阎帝’！
阎帝恐怖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他那杀伐果断以及最‘慈悲’的杀戮！
“阎帝！”
波塞冬扬起三叉戟，周身蔓延起犹如海浪的蓝色波动。
若是在外面，他这一声可以掀起百米巨浪。
他的气息可以让大海悲鸣！
但是在这里。
在秦彦气息压制下。
只能泛起犹如池塘里微不足道的波澜。
米里奥等众神皆各自释放出气息！
他们眼中充满疯狂与怒意！
既然不可能被阎帝宽恕，那他们就只有死战！
波塞冬见众神响应，他喉咙里滚出傲慢狂笑：“阎帝，你仗着自身的实力，就敢决定在场所有神明的生死？你太狂妄了！”
米里奥盯着秦彦，眼中杀意凌然：“你是很强，但假如我们一拥而上，你不可能将我们这些神明全部杀光！到时你气力耗尽，你必死无疑！”
众神双目皆如同火炬！
他们的杀气似乎将漫雾沸腾！
程开锋内心骇然，灵魂仿佛都在被沸煮！
“那可未必。”
秦彦笑了笑。
他依旧双手插兜，脚下水坑泛起淡淡的波澜。
无形的风将他的衣角吹的轻轻飘动。
他就像深夜在街边无所事事的青年。
甚至带着些许痞气。
在众神的威胁面前，他轻轻笑着：“将你们杀尽，这对我而言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