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锋认识秦彦有段时间了。
但他只见过秦彦出手过一次。
就是在机场抹杀阿波罗的时候！
先前秦彦也出手对付波吕斐摩斯，但没有机场时的感觉！
但这一次不同！
虽然程开锋无法感知到气息！
但是他能感觉到与生俱来的恐惧！
随着秦彦气质上发生的变化，他内心恐惧也在成倍叠加！
“看好了。”秦彦抬起拳头。
“什么？”程开锋一愣。
“这是我现在一成力量，可以抹杀所谓的二级神明。”
没有多余的动作。
更没有多余的话。
秦彦对波吕斐摩斯依旧是一拳！
但这一拳却和先前大为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程开锋说不上来。
但是他看到了雨点溃散！
看到了独眼巨人周身鲛人被碾碎！
也看到波吕斐摩斯，这个号称二级神明的独眼巨人，在扭曲的空气挤压下，他的独目顷刻间炸碎了！
出现了巨大血肉窟窿！
贯穿了他的整个头颅！
“吼！阎帝！”
波吕斐摩斯发出哀嚎！
他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再一次倒进海中。
鲛人群再次扑过去‘献祭’。
但这一次波吕斐摩斯漂浮在海面上，已经彻底断绝了生机。
他那庞大色身躯正以肉眼速度快速腐败、瓦解！
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化作腐肉被海浪拍散！
“这是我的一成力量。严格来说，不需要用气，我就能将二级神明抹杀。但这是在海上，对付他只有用气才能杀死，明白吗？”
程开锋：“……”
他懵了！
他终于明白先前秦彦为何跟他说这是一个‘了解’的机会！
是！
他不了解西方神明有多强！
也不了解他们具体的划分！
但是！
秦彦给他‘现场演示’！
他了解的极为透彻！
二级或准一级神明等于一成。
“你……你也太……”
程开锋想说‘变态’。
但秦彦是友军，他也只能憋住了。
但他内心的震撼，却已无法言语！
先前射击的三枚导弹，连5公分钢板都能轰成铁渣，都无法破了波吕斐摩斯的防御！
可秦彦……
一拳就毫无悬念的抹杀了！
而且，这还仅是一成力量！
那二成，三成，甚至全部……
程开锋无法想象！
因为没有参照！
他无法理解！
而对于无法理解的事，他应该选择回避，不去深究。
但是他脑子里陷入奇异的怪圈！
他突然觉得自己太渺小了！
在神明及比神明更强大的力量下，他渺小到生无可恋，渺小到连生命都觉得是一场人间游戏！
一股莫名的悲情席卷心头！
他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就要开枪。
一粒石子射穿了枪身，让子弹无法射出。
而枪身破碎的铁片，在他脸上留到血痕。
程开锋浑身一哆嗦，眼中瞬间变得清明！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烂枪，一脸不可思议！
他刚刚……
居然在逃避！
居然在寻死！
这太匪夷所思了！
太不像他自己了！
程开锋下意识看向秦彦。
“阎帝，你还好吗。”
这时，稚嫩声音传来。
哪来的小女孩？
程开锋心生疑惑，下意识循声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他的心脏几乎炸裂！
只见，礁石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位流淌着黑发，莫约十二三岁的女孩！
女孩一半的身体极美，犹如天使般纯真动人！
而她另一半身体……
却是腐烂发黑，犹如尸体！
女孩沁人芬芳，与她那腐烂恶臭交织在一起，随着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
程开锋视觉和嗅觉感官上，经受极大的冲击。
他胸口沉闷，一时张大嘴巴，甚至忘记呼吸！
太诡异了！
诡异到让他感受到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存在！
而就是这样的恐怖，在秦彦眼里却跟普通小女孩没什么区别，他双手插兜，淡然一笑问：“你的哥哥呢？”
小女孩微微一笑。
与此同时！
来自大海深处传来一声声古老的低吟！
犹如海妖在吟唱！
顷刻间！
巨浪翻腾！
程开锋睁圆双目！
他看到在小女孩身后那片漆黑的海域，陡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蛇形黑影，隐藏在大海与夜空之间最漆黑的地带！
当远处的炮火，迸发出的耀眼闪光。
将这巨大黑影，照出了实质性模样！
但随着亮光消失，黑影也隐匿在黑暗中！
翻滚的浪潮声，不断拍打在程开锋的心脏上！
这不是他胆怯，而是对未知的恐惧！
是源自人的本能！
陡然间！
一声响彻长吟，在半空中轰响！
一道黑影从空中砸落！
越接近地面，体积越小！
当落地的刹那，已是身披红袍，手持长枪的男子！
男子同样诡异！
他的手臂和脖子布满彩色鳞片。
他的眼睛就像是毒蛇般倒三角！
“阎帝，我听到你在唤我。”
男人开口。
吐出却是鲜红色的分叉蛇信！
礁石上遍地的水坑在蠕动。
就像是内藏无数条小蛇！
诡异，惊悚！
秦彦依旧面不改色，问：“你们兄妹三人，似乎还差一个？”
“我和海拉，已经够了。”
男人露出冷血的微笑。
海拉！
程开锋脑海剧震！
他骇然看向一半天使一半死亡面孔的小女孩。
脑子里浮现以前了解到的一些信息！
阿斯加德，死亡女神——海拉！
那……！
程开锋看向蛇眸男人！
想起了年轻时研究国外文化，在古老洞穴上看到的笔画。
地狱巨蟒——米亚加德大蛇！
又名，耶梦加得！
与死亡女神海拉是兄妹！
二人都是西方赫赫有名的强大‘神明’！
“不要害怕，他们只是所谓的一级神明。”
秦彦看一眼程开锋笑道。
一级……！
程开锋像被人掐住脖子，睁圆双目，说不出话。
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奢侈！
他想到秦彦先前的介绍。
机场的奥林匹斯太阳神，阿波罗都才只是准一级！
那么一级神明该有多强！
而且，还是兄妹两人！
程开锋看向海拉与耶梦加得兄妹二人！
比起先前独眼巨人感官上的冲击，这两人所带来的压迫是渗入到骨子里。
想到先前莫名出现‘自杀’情绪，程开锋确信他是被海拉的气息影响到。
这很恐怖！
因为仅仅是她的出现，就让连他这位受过战场和历练折磨出钢铁心性般的男人，在心智上都出现巨大缺口！
若是海拉出现在部队中！
出现在龙国本土上！
那么……
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尸骸遍野的死亡之地！
但万幸的是，他们没有去内地。
也没有加入东海战场。
而是来到了这里！
但不幸的是，他们太过强大了！
他们又集中过来针对秦彦一人！
秦彦，是否能抗住？
“有把握吗？”
程开锋低沉道。
但凡从秦彦眼中看到一丝丝的迟疑，他都会立即命令东海总指挥部，释放云爆弹、灭氧弹等超级武器轰炸这里！
因为，他决不允许这种拥有大范围杀伤的神明，威胁到百姓的安危！
这是他作为东海一战总指挥司令，从大局角度上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把握？”
秦彦一愣，失笑摇头道：“你说的我不懂。因为‘把握’这个词，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当下，尤其只是对付两个一级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