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锋哭笑不得。
他是有本事。
却是年轻那会儿。
自从他当上官职，就开始将精力放在战略上。
精力有限，对自身武力的修养，难免会落下。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靠肉身去抵挡！
“唧！”
第一只鲛人爬上了礁石！
它面目狰狞扑来！
硕大掌蹼上的锋利指甲，挥向秦彦的脑袋！
先前的封印，已经彻底打开。
但这一次，秦彦并没有用气。
因为他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一个将现在状态与曾经力量融合且适应过程！
而这些鲛人，正适合他热身所用！
秦彦侧身避开，单指点在鲛人脖上！
噗呲！
犹如戳在豆腐里！
鲛人脖子被洞穿血洞，喷出墨绿色的血！
鲛人当初暴毙！
第二只、第三只……
鲛人像是杀不尽般，源源不断爬上礁石！
程开锋双手持握长刀，见一只鲛人扑来，他一咬牙挥刀砍上去！
长刀接触鳞片，犹如砍在钢铁上，震得程开锋虎口裂开道血口！
震痛，刺激着程开锋的神经！
他的情绪却变得无比兴奋！
“来啊！”
“敢踏上龙国土地，老子就拿你们血润润喉咙！”
“来啊！”
程开锋挥刀猛砍！
但鲛人也不是吃素的！
它发出‘唧唧’嘲讽笑声，徒掌抓住铁锈的刀刃，力气奇大！
“唰！”
周身窜出数只鲛人！
张牙舞爪扑来！
“人肉……鲜美的人肉……”
鲛人尖锐刺耳的声音钻入脑子里！
程开锋顿感头疼欲裂！
就像是无数条虫子在脑子里蠕动！
瞬间丧失全部战斗力！
糟了！
程开锋心脏发颤！
切身感受到濒死！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脑子痛感消失了，眼前世界顿时变得清明！
扑来的鲛人动作，在他眼中变得缓慢。
同时，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像是有无数根弦在空气中震动！
这些弦连他的感知，捆绑着周身所有的一切！
不仅仅是这些鲛人！
甚至头上落下的一滴雨水，吹来的一阵海风，都在他的感知内！
这些弦有个起始点……
程开锋顺着感觉看向秦彦！
“现在看得清了？”
秦彦笑声传入脑海。
程开锋内心剧颤！
他猛地联想到秦彦先前说过的话！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当下念通豁达的奇妙感觉，正来自于秦彦的力量！
周身变得极为缓慢。
鲛人的鳞片乃至鳞片上的细小花纹，都在程开锋的感知内！
这……就是阎帝当前眼中的世界吗？
程开锋浑身发抖！
是激动！
虽然他的力量没有改变，但他的视野与洞悉得到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也终于明白先前秦彦为何要告诉他鲛人的弱点。
因为在当下状态中，被鳞甲覆盖，全副武装的鲛人在他眼中就像是树上的果子，伸个手就能轻易的摘下来！
“妙！太奇妙了！”
“哈哈哈！你早说啊！”
“早说，我就早砍了！”
程开锋挥拳轰在抓刀的鲛人脖子上！
精准打在命脉鳞片上！
这鲛人脸上讥笑瞬间消失！
一声极为难听的尖锐惨叫，鲛人脑袋当场炸开！
程开锋顺势拔回长刀，面露凶光，冲入鲛群中砍杀！
漆黑的海面上，浮着一头巨鲸独角之物！
它全身披着水晶般的厚重盔甲！
巨大的两鳍流淌着蓝色光华。
随着它每一次浮动拍打海面都会扬起滔天巨浪！
在独角巨鲸之上，站着一位手持三叉戟的老者！
碧蓝的须发，犹如波浪无风飘动！
他隔着海上厚重的雾气，注视着礁石上发生的种种。
蓝色双目溢出金光！
犹如大海深处的明灯！
璀璨着这片充满杀意的海域！
奥林匹斯海洋之神，波塞冬！
“伟大的波塞冬，阎帝连小小的鲛人都要亲自动手，让鲛人的血，污了他的身躯。看来情报无误，阎帝真的变弱了，而且很弱！”
海底传来低沉的笑声！
犹如深海地震诱发出的轰鸣！
“阎帝是人，人的本质终究比不上神明！”
“这就是他的可悲。”
波塞冬瞥一眼远处黑暗！
似乎看到了几十双注视、观察的眼睛！
他冷冷一笑，扬起三叉戟俺道：“去吧！我的儿子，波吕斐摩斯！吃掉阎帝的尸体，让他们看见我们奥林匹斯的荣耀！你的光辉将永远燃烧在奥林匹斯山的永恒圣火中！”
海底发出沉闷的笑声，无尽汹涌的海浪被‘驯服’般，似推着巨大的身躯往礁石方向涌去！
……
高耸的礁石已堆满了鲛人的尸体。
每一寸石缝间，都已被绿血浸染！
厮杀还在继续！
“太多了！茫茫无尽，还要多久！”
程开锋击杀一只鲛人，抽空往海面望去！
鲛人依旧源源不断的爬上来！
“他们不急，你急什么，就当锻炼身体了。”
秦彦随意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毕竟比你年长许多，这体力扛不住啊。”
程开锋欲哭无泪。
虽说有了秦彦的帮助，他占据绝对的优势。
但是体力是摆在这儿。
根本经不起消耗。
“好吧，我以为你在灵域的加持下，能爽一爽……是我失策了。可话说回来，你平时不锻炼的？”
秦彦传声道。
闻言，本就染了鲛人血，发绿的脸，此刻变得更绿了。
不过，他随之而来好奇，问：“灵域，是现在这样？”
“嗯，刚起的名字。”
“……不懂，你以前不会？”
“当然不会，是我自封修为，搞起源水那段时间的一种特殊状态。可以在不用气的情况下，感知到万物细致入微的变化。”
“牛逼……那为什么我也可以？”
“因为你也属于‘万物’范畴。”
“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将你现在这个叫‘灵域’的能力，分享给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嗯，只要我想。”
秦彦随手指死一只鲛人，脱落的鳞片在他手中化作子弹般，贯穿面前一排鲛人的脖子！
先前吴臻起濒死，秦彦借曹中清的气息对吴臻起医治时，机缘巧合下琢磨出来的能力。
没想到在实战中还挺好用。
程开锋挥刀砍断一只鲛人脖子鳞片，随口问：“你这灵域可以支撑多少人使用？”
“没尝试过，不过如果是普通人，可以覆盖百人以上，多的话二百人也有可能。”
灵域分享给普通人和分享给古武者的难度是不一样的。
前者自然轻松许多。
“二百人……我靠！你意思是，你可以随时像你一样拥有洞察万物的超级小队？”
程开锋满脸惊愕！
“没这个必要。”
秦彦随口道。
程开锋：“……说的也是。”
的确没必要。
因为灵域是有范围限制的。
秦彦怎么可能天天带200人围着身边转？
就算能带，那有必要吗？
带着200人干嘛？
如果遇到敌人，他出手就是了。
何必多此一举？
不过，灵域对古武者是有效的！
倘若身边带着曹中清、王廷恩这些人共享灵域，去砸场子，岂不是如虎添翼，战力暴增？
“你有这个能力，怕是会吸引来更多的追随者。”
程开锋低声叹道。
“我倒是不在乎。”
秦彦笑了笑。
“你是不在乎，可别人在乎啊，尤其敌人。”
程开锋暗叹，真变态啊！
弄死一只鲛人，抽空又看一眼海面，骂道：“我就说那破岛核泄漏早晚得出大乱子，海底的鱼都他妈变异了！这得砍到什么时候……”
“呜——”
话音刚落。
远处大海忽然响起一阵绵长的海螺号角声！
无数的鲛人突然停止攻击。
齐刷刷面向海面，身体匍匐下去。
“什么情况？”
程开锋一刀劈断一只鲛人的脖子都没让这些鲛人还击。
它们依旧向大海匍匐。
发出绵长且尖锐的低吟。
“难不成它们怕了？这是它们一种求饶的方式？”
程开锋匪夷所思。
“这些都是小杂鱼，是在迎接它们的主子。”秦彦道。
“砍了半天，你告诉我它们不是西方某种神明之物？”
“当然不是，你自己看好了。”秦彦望向大海。
将灵域范围扩大数倍，把那片翻滚的海域笼罩其中！
程开锋‘看’到了在海底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