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在炸串门口停下。
曹中清、无际生两伙人同步到跟前。
无际生、柳云峰下意识观察周围。
最后目光落在油乎乎的牌匾上。
“佬友串。”
名字没特别的。
他们又将目光放在老板身上！
“小伙子，人齐了啊？”
老板抽着烟笑呵呵问。
十来人，是单大生意！
秦彦看一眼安琪。
安琪摇摇头。
秦彦了然于心，对老板：“还差一个，先做吧。”
七殿、三殿和十殿还没来。
怎么就差一个？
无际生、柳云峰二人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仔细盘算秦彦这话的深意。
“好嘞，进屋。”
“外面就行。”
“外面？不冷啊？”
“吃串不露天吃，那叫吃串吗。”
秦彦哈哈一笑，看一眼张崔华问：“你们那嘎达是不是也有着说法？”
张崔华：“……俺们那嘎达冬天不在外面吃串，不然会被骂傻狍子。”
老板搬来桌椅。
秦彦先点了些，将单子顺手递给无际生：“看还要再加什么。”
思绪正飞速运转的无际生见秦彦递来菜单，顿时就愣住了！
阎帝为什么第一个把菜单给他？
难不成这是一种拉拢？
有着同样猜测的柳云峰看过来，眼底深处流露出冷意！
“阎帝，属下都行。”
无际生勉强微笑。
“你都行就把菜单给别人，别人说不定有要吃的。”
秦彦随意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无际生心脏猛地一抽！
【把菜单给别人】
是把机会让给别人？
【别人或许喜欢吃】
要拉拢的不止他一人？
看来，阎帝已经发怒，是要放弃他了！
无际生勉强克制情绪，将菜单递给柳云峰。
柳云峰接过后，直接递简江、陈伯元面前。
简江和陈伯元不着边际的对视一眼。
简江看一眼菜单，加10把小牛肉。
陈伯元眼神略眯，跟着加了五花肉。
两人加的都不多。
主要是意思一下。
这让无际生、柳云峰二人心生寒意！
看来这两人有所保留，立场不坚定。
是打算见风使舵！
一旁记单的老板见情形，脸上充满了古怪。
几人骨子里透着的高贵，是无法被掩盖的。
来路边吃串，本身就让人匪夷所思。
可现在一个个变得‘婆婆妈妈’。
咋地？
不敢点单，是怕谁吃多谁买单？
很快，菜单轮转到曹中清面前。
比起无际生四人，他们放松很多。
加了些串儿，老板离开。
秦彦想起什么问：“对了老板，有没有加酒水？”
“没加，你们喝什么酒？是鲜啤，还是瓶装？”
“我可乐。”说着，秦彦看几人：“你们呢？”
陈伯元道：“阎帝，我都行。”
简江笑着点头。
无际生沉默不语。
柳云峰没有表态。
不管阎帝表现出什么，这在他们看来任何安排都必有深意玄机！
“那就先上两箱啤酒，再来几大瓶可乐、椰汁。”
秦彦对老板道。
“好嘞，稍等。”
老板离开。
很快，先端上一些卤花生之类的凉菜。
“怎么？都不饿？”
见没人动筷子，秦彦诧异问。
气氛清冷。
张崔华咬开瓶盖，边倒酒边道：“阎帝，属下是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跟您一桌吃饭。”
“扯淡。”
秦彦道：“吃过一次，忘了？”
在龙国设立十大阎王殿分殿之初，是一起吃过一顿。
张崔华道：“属下是说，能跟您一块在路边撸串。”
秦彦笑道：“撸串也好，酒席也罢，不都是吃饭。与你们很多年未见，趁着年前聚一聚，若是你们嫌不合胃口，后续我让肖老带你们补上。”
张崔华忙摆手道：“这就不劳烦肖家主了，何况您能屈身与我们共进夜宵，就已经是我等福气，我们还能奢望什么。”
秦彦瞥一眼。
张崔华心一惊，试探性问：“属下哪句话说错了？”
“张翠花，你怎么变得文绉绉的？”秦彦很诧异问。
张崔华尴尬挠头。
面对阎帝。
可不得文绉绉的。
哪些粗犷的话，他是一个字儿都不敢提。
“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秦彦笑着问。
张崔华一愣：“您有指示？”
“又不是我跟你生，指示个屁！”
秦彦白了一眼。
曹中清、王廷恩、安琪三人忍俊不禁。
冯幕林接话道：“他未必生得出来。”
“我草拟吗！”张崔华下意识爆粗口，黑着脸：“老儒生，你咒谁呢！我看你才生不出孩子！我和我老婆早商量好了，过完年就要！”
“哦。”
冯幕林道：“生了告诉鄙人，随200。”
“稀罕你那200！”张崔华瞥了瞥嘴，喝了口酒，几息后忽然问：“老儒生，你呢？你老婆孩子走的早，不打算重新再找？”
冯幕林瞥一眼道：“鄙人有73个小孩，明年84个，不劳你操心。”
张崔华一愣，恍然道：“你是说你手里的那些学生？”
冯幕林没接话，等于默认。
秦彦诧异看着冯幕林：“还当老师呢？”
冯幕林微微点头。
“阎帝，属下检举！”
张崔华举手道：“这老儒生不务正业，挂着五殿龙国分殿殿主之名，每个月只抽1个小时时间打理事物，其他都在山里教书。去年他们分殿财政破天荒赤字，结果您猜怎么着，都被他拿去捐了！好家伙，差点在全世界闹出大笑话！”
秦彦惊讶问：“全捐了？”
冯幕林道：“分殿开销并不大，若是能节俭些，也不至于财政亏空。”
“意思是，你不检讨自己，还怪手下花钱花的多了？”张崔华震惊问！
“不然？”
冯幕林反问。
“那你牛逼了。”
张崔华竖起大拇指：“不把手下当人，他们居然还不反你，说明你是有两把刷子的。”
秦彦笑了笑。
他是知道内情的。
冯幕林早年出身就是老师。
结婚后，孕有一儿一女。
后因为一次出国深造，机缘巧合下加入五殿。
在五殿立下不少功劳。
渐入古武者行列。
地位逐步攀升。
后来一次回国，遭遇下属背叛，妻子儿女死于反叛中。
他也身负重伤，流落山村，被当地村民救下。
结果村民被屠，只存活极少部分。
也就是那时起，冯幕林留在山村，世世代代教书育人。
后来被秦彦注意到，将其提拔为五殿龙国分殿殿主。
“张崔华，五殿的事，就是十大阎王殿的事。”
“你跟阎帝说起这些，岂不是让阎帝很难做？”
柳云峰冷不丁开口。
使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毕竟，阎帝已经隐退，阎殿已与他毫无瓜葛。”
他诚恳看向秦彦，皮笑肉不笑道：“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