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二环内一座气派的王府中。
身着大褂的王作林捧一把鸟食喂鸟。
在他府邸周边,早已被列为保护区。
平日听不见半点喧嚣。
这时屋里传来电话声。
惊得鸟儿在笼中乱撞!
“老爷。”
一位四十多岁女人走来,奉上电话:“是张家二少爷打来的。”
“你就说我在忙,他张家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不用多次强调。”
王作林安抚笼中鸟儿,头也不回道。
“嗯。”
女人离开。
见鸟儿不乱扑腾翅膀,王作林这才回八仙桌坐下。
八仙桌对面,王廷恩淡淡道:“你倒是挺雅兴。”
王作林喝茶笑道:“你是说我很冷静吧?不冷静不行啊!在上京这个地方,我这个大宗师不算什么,尤其当下事关阎帝,更急不来。”
说着,王作林抬头看着轻飘的云:“上午我听到一些消息,说陈广孝似乎跟阎帝的人斗了起来。至于结果,我倒不清楚。”
“还用说吗?”王廷恩微笑道:“吾帝要办成的事,一定会办成。”
王作林缓缓点头问:“其实我不理解,阎帝为何要拉拢我?凭他的影响力,只需振臂一呼,别说宗师,就是大把的古武修者都将前仆后继赶去效忠。”
王廷恩淡淡道:“你的理解有问题。”
“其一,不是拉拢,而是给你选择的机会。”
“其二,吾帝看重的不是实力,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强。”
“其三,你们这些大宗师重要的不是实力,而众人皆知的影响力。”
“将你们稳住,就可以避免许多小的麻烦,阎帝就有精力做他想做的大事。”
王作林沉默几息,敬畏问:“阎帝要做的事,是指……”
“别胡思乱想,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王廷恩面无表情。
王作林苦笑点头。
确实。
别人眼中,他是不可一世的大宗师!
但拥有庞大人脉能量和身居高位的他,接触到的信息比绝大部分人都多!
对于阎帝的恐怖,他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也曾见过一些弱者或普通人见到阎帝时的震撼,但他认为那种震撼是片面的,就如同井底之蛙仰望明月,只知道阎帝高不可攀。
而像他这样卡在宗师巅峰的人见到阎帝,所给予的震撼与恐惧,比那些弱者或普通人还要盛百倍!
因为他能完全理解阎帝是有多恐怖!
而阎帝的统治力,又有多无法撼动!
亦如一粒蚍蜉见青天!
那种无望、窒息!
仅在脑海中闪过,他就生不出除‘臣服’以外的半点念头。
“明日你一同去吗?”
王作林问。
王廷恩闭目几息,缓缓点头:“面对吾帝,不能有半点三心二意,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王作林滚动喉咙,凝重点头!
魔都。
檀宫顶豪别墅。
僻静的花园里。
男人躺在遮阳伞下。
身材高大魁梧。
敞开白衬衫下的肌肉纵横贵张!
沙滩裤下的长腿更是坚实有力!
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慢慢流下来。
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贵气与力量!
正是魔都大宗师,与王作林并列巅峰的杜宪生!
泳池边都是极品泳装美女。
各个都是杜宪生从世界各地搜刮而来的禁脔。
“大宗师,您这生活,当真让人羡慕啊!”
司徒汉笑道。
杜宪生微笑道:“虽然我身边女人多,但并不是我花心,而是我比较博爱,见不得她们受苦。”
司徒汉抱拳到:“佩服!”
一位三十五岁左右,保养极好的女人走了过来。
“大少奶奶。”
司徒汉起身。
女人微微一笑,将手机递给杜宪生:“老公,张少阳的电话。”
杜宪生接过手机,以一个投篮的姿势,随手丢出去!
这一丢!
手机眨眼消失在视野中!
“册那,侬策沉江撒!”
杜宪生骂了声,转头对司徒汉道:“这张家真是脑子瓦特了,唔是阎帝的人,还来让唔投靠他们,黄浦江有那群北阔佬一份!”
司徒汉笑着点头。
那些人若真执迷不悟。
这黄浦江还不缺沉他们的地方!
云深。
市中心。
一座辉煌大厦顶端!
穿着短袖长裤,戴着墨镜的男人仰靠着超潭州发上。
黄昏的璀璨,将这大厦顶端变成了金色!
虽然男人看着很享受,但他周身风杂乱无序,体内气息更起伏不定!
终于。
他听到‘踏踏’近身声,这才睁开眼。
见面前之人脸色苍白,如同行尸走肉,他嘴角扯了扯问:“怎么说?”
“呼……”
来人正是陈广孝。
他艰难吐出气息。
整个人倒在沙发上,看着天空呢喃道:“我差点连命都没了。”
“这么夸张?”
墨镜男郑章杰忙拿下墨镜,错愕道:“来的人,挺和善的啊。”
陈广孝瞥一眼郑章杰:“找你的是曹中清,而我的是吴臻起!”
郑章杰嘿嘿笑道:“这跟谁来没关系,就是来了两个乞丐,他们也是阎帝的人!你连面子都不给,自己挨收拾,能怨谁?”
陈广孝欲言又止,苦涩道:“这事儿是我活该。”
“事实上,经过昨晚的事儿,我也想明白了。”
“我们所谓大宗师头衔在阎帝眼中不过米珠。”
“阎帝看重的,是我们自身的人脉和影响力。”
“派人来是劝降,而不是拉拢合作。”
郑章杰点头道:“能见你活着回来,想必你已经做了决定?”
“他们给了我这个机会……”
说到这儿,陈广孝眼中难掩恐惧道:“虽说我未曾真正接触过阎帝,但在今早七殿为了平息阎帝怒火,居然派来巫魂王亲自废了他们自家的红袍执法!太恐怖了!”
郑章杰沉默几息,缓缓道:“你我血脉相近,文化相近,习性相近。而比起王作林和杜宪生,你我都相对孱弱些,所以你我共进退才有出路。”
“所以我才来找你!”
说着,陈广孝将手机丢给郑章杰:“张家的电话我没接,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与阎帝为敌,以前我或许敢,但现在……吖死啦嘞!”
“我与你不一样,我说明天会去。”
郑章杰微微一笑:“但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去江都不是向阎帝施压,而是向阎帝表忠!相信明天的江都之行,一定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