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军车停在门外。
身着便衣的程开锋，提两箱牛奶和两袋茶叶从车上下来。
秦彦莞尔笑问：“程老总？来都来了，怎么还提东西？”
程开锋大笑道：“牛奶是我闺女的，茶叶是军需，平时忙得喝不完，顺带给你提来。毕竟东部战区欠了你这么大人情，不能空手来，总得表示表示。”
1800多亿军费。
加上军工尖端合作。
这人情，拿两箱牛奶和两盒茶叶就给打发了。
要不是因为程开锋知道秦彦是阎帝，不在乎俗物，他还真提不出手。
“有心就行。”
秦彦笑了笑，瞥一眼宁艾：“没点眼里劲儿？搭把手啊。”
“切！”
宁艾一个白眼！
大摇大摆进了客厅！
秦彦和程开锋来到客厅。
程开锋刚把牛奶放下，宁艾就拆了一盒自己喝。
还对程开锋评价道：“老登，下次麻烦送水果口味的，风味酸奶太酸了。”
程开锋：“？”
看向秦彦。
秦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无法言说的摇摇头。
程开锋恍然！
宁艾大怒：“喂！大叔！你说谁脑子不好呢！”
“别理她。”
秦彦笑笑。
把程开锋提来的茶叶泡了一壶。
递给程开锋一杯。
自己拿了一杯放在鼻间，惊讶道：“这茶汤，色泽清亮，可以啊。”
程开锋笑道：“那当然，我脸皮再厚，也不可能送盒普通茶叶吧。”
秦彦笑着点头。
回头分一些给老丈人苏秉承。
“程老总，你刚忙完就来我这儿，有什么要事吗？”
程开锋性子直爽，倒也不瞒着：“军工合作的事已经商量差不多了。但我有几个疑问，需要从你口中亲自得到答案。”
“知无不言。”
秦彦放下茶杯。
涉及军工机密，程开锋是在履行职责。
秦彦并不抵触。
程开锋笑了笑，眼神渐渐变得冷厉：“阎帝，你所获得的机密资料，为何不上交龙国？而是交给自己人？其中是否存在私心？”
“私心？我说没有，你信吗？”秦彦笑问。
程开锋皱眉：“你是想垄断？挟功自重？”
秦彦笑着摇头：“我让肖老做的这件事，只是建立缓冲区。如果上交龙国，上交紫京，那这缓冲区就没有意义。”
“另外，私企可以避免很多限制，例如境外制裁等。而且私企整理资源的优势也远胜于g企。”
“至于你说的私心，更谈不上，只能说这种事交给自己人更放心。毕竟我可以为肖老，为苏梦妍人品做担保。但你能为紫京内部是否存在奸细、叛徒一事做担保？”
顿了顿，秦彦笑着反问：“再说，你们觉得我在乎什么军工，什么地位加持吗？”
程开锋喝口茶，沉默几息大笑道：“确实，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十殿帝位，你却在五年前主动放弃退隐。那你自然就不存在什么挟功自重。”
这也是龙国紫京对秦彦‘放心’的最主要原因！
土皇帝？
分g？
连十殿帝位都不要的人，岂会在乎这点芝麻碎？
“切！”
宁艾一声不屑，恶狠狠道：“这不是排除你假公济私，帮你前妻的理由！”
秦彦没好气道：“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好好喝你奶去！”
“我这是吃醋！”
“厨房有，管够。”
宁艾气得隔空挥拳！
程开锋尴尬笑笑，对秦彦道：“阎帝，我有一事不明。呵呵，是私事，你可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秦彦颔首：“你是要和肖老、苏梦妍长期合作。有些事不能憋在心里，问清楚了，你心里也有底。”
程开锋点点头，低沉问：“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对军工、科技这方面上心？你是阎帝，你有能力保护身边人，犯不着做这种长期无回报的买卖。”
秦彦一愣，仰头长叹：“因为，我有一个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梦想……”
“停！”程开锋忙摆手：“你可千万别说你是因为爱g才干这种事儿。虽然我不否认，但你是阎帝，任何m族主义，信仰主义都无法限制你。”
秦彦哈哈一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父母都是龙国人，我也是龙国的大好青年嘛！”
程开锋笑了笑，忽然问：“是因为你父母吗？”
秦彦笑凝固。
霎时间！
客厅空气凝固！
窗外树叶纷飞，带着一股萧条！
客厅里的程开锋，甚至宁艾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牵动！
“抱歉，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程开锋大口喘气，苦涩道：“看来传言是真的，你的父母……”
“没什么避讳的。”
秦彦笑了笑，可他眼中却没有任何欢喜的情绪。
拿着茶杯放在嘴边。
蒸腾的热雾，熏红了他的眼眶。
“大叔，叔叔阿姨是什么人，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宁艾在此刻也收敛了任性。
秦彦缓缓道：“时间太久了，我甚至都忘了他们的样子和声音，但我记得他们是驻扎在境外d使馆的工作人员，在我五岁那年被炸死了。”
“谁干的？”
宁艾立即问。
“说这个没有意义，因为我已经报仇了，已经让他们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秦彦头欲撕痛崩裂，他不愿过多回想。
何况不如意本是常态，何须逢人言深？
秦彦克制情绪，看着程开锋：“20年前国力相对孱弱，军事不如西方，被西方欺负、打压，我的父母才会被牵连致死。”
“类似的悲剧，我不可能再让历史重新一次。”
程开锋沉默点头：“以前的事有很多难言之隐。发展需要时间，需要契机，更需要奇迹。尤其前些年，是龙国腾飞的关键时间点！”
“万幸你在，身为十殿阎帝的你多次坐镇龙国，解水火为难之际，才为龙国争取这短暂却极为重要的发展黄金年！”
秦彦平静道：“不论我是什么人，不论何时，不论何地，留在我体内的血都时刻告诉我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所以分内之事，无需多言。”
“何况在辉煌事业的长河中，我只是一朵不起眼的浪花。你们方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强大、领先的军工科技，才是维护家国安定的最有力保障。”
程开锋深深凝视秦彦：“阎帝，从来没有人忘记你的功绩，也从来没有人怀疑你的初衷！而今天，你更给我上了一堂课！”
顿了顿，程开锋叹道：“我，龙国，紫京，乃至所有人都不能再要求你做什么！但十殿帝位至关重要，决不能落入境外敌手！尤其是亡龙国贼心不死的人！否则龙国将被世界围剿！”
阎帝是定海神针！
是达摩克利斯的悬顶之剑！
龙国需要阎帝！
秦彦仰靠着沙发，闭目不语。
“你说这些干什么！”
忽然！
宁艾暴怒！
像护犊子的小野猫，死死盯着程开锋：“你们怎么这么自私！难道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大叔的感受吗！他凭什么！又为什么要担负你们口中的责任！”
程开锋无言以对。
苦笑声，起身对秦彦鞠躬：“您好好休息，我先告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笑声：“小子！门口我看停辆军车，老程是不是也在这儿？刚好我们三人斗地主！”
随后，宋应昌风风火火走进来。
“老程，你这要走啊？”
宋应昌把程开锋拉回沙发上，拍程开锋大腿道：“一起打个牌！”
程开锋皱眉：“大白天的，你怎么有这闲工夫？”
“哈哈哈！”
宋应昌与往日稳重截然不同，此刻笑得跟神经质一样道：“好消息，老子他妈被免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