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秉承是师长退休。
他所经历的,在这个世界已经超越绝大部分人。
但面对秦彦,面对这个女婿,他觉得自己是水中浮萍。
是一种随波逐流的无力。
更是秋天叶落的规律,深冬厚雪的无奈!
他无法改变。
只能遵循!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苏秉承挤出笑容:“你照顾好你的女儿,我照顾好我的父亲。”
秦彦轻轻点头。
“走了。”
苏秉承起身,来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秦彦道:“我就妍妍一个女儿,从小被我和她妈妈骄纵惯了,如果给你添麻烦,我这个父亲向你道歉。”
说着,苏秉承对秦彦深深鞠躬。
秦彦猛地起身:“爸,您不必这样。”
“做错了事,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秉承笑了笑,旋即转身离开。
留给秦彦一个背负着大山,有些岣嵝的背影。
秦彦怔了很久,坐下来。
这一坐,窗外天都暗了。
没有人催促秦彦。
大厅不知何时开了灯。
叮铃铃——
手机响起。
安琪的电话。
秦彦并没有接。
而是拿起手机,给宋应昌打去语音视频,跟果果视频聊天。
对于秦彦当下的处境和之后所面临问题,宋应昌只字未提。
他倒也像个合格的‘长辈’,带着小两只在家里做饭,可谓其乐融融。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果果贴着脸问。
“用不了几天,爸爸在朋友家呢。”
秦彦把摄像头调后面,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向果果证明自己无事。
果果没有说话。
只是紧紧抱着手机,说声‘想爸爸’。
“果果乖,先吃饭了。”
电话那头,传来宋若秋的声音。
果果把手机还给宋应昌。
宋应昌拿手机来到外面,点了根烟,看到秦彦一脸嫌弃的表情,他忙道:“放心,我进去前,洗一分钟手,还带刷牙,都是习惯。”
秦彦翻了白眼。
宋应昌问:“话说,遇到这种糟心事儿,你不想来根烟?”
“戒了。”
“这都能戒?”
“抽烟,抽的是情绪。如果我靠抽烟来克制情绪,那一天一条也不够。”秦彦笑了笑,对宋应昌道:“这两天你也能休息休息,帮我多带带果果。”
“是多亏你的福,现在全东区领导层全部停摆。”宋应昌没好气道。
“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揽,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不是你的主意,却是受了你的影响!你知不知道你一个静默,搞的所有人都不敢动,这影响力,我简直是……哎,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玩够?打算什么出来?”
“你休假的时候会想什么?”秦彦反问。
“当然是想休假结束后的工作和规划。”宋应昌下意识回应,见秦彦的微笑,他瞬间就沉默了:“你小子,又在憋什么坏水?”
秦彦笑了笑道:“其实我和你不同,你管那么多人,当然需要筹备下一步该怎么做。而我孑然一身,一切只取决于我想或不想。”
“换做以前,我认为你在吹牛;但现在你最好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可不想哪天收到什么爆炸消息,光荣牺牲在工作岗位上。”
顿了顿,宋应昌问:“你打算在明晚商会开始前出来?”
“没这个打算。”
“靠!你要不去,商会怎么开?你小子可是答应我的,而且这事关民生问题,你别任性,把我给害了啊!”宋应昌当即爆粗口。
“这样啊。”
秦彦想了想道:“倒也是,答应你的事,总不能放鸽子。那明晚照旧。”
宋应昌松口气,笑道:“明晚七点半就开始,你什么时候出来,我安排车接你出来。”
“我不出去。”
“……”
宋应昌被烟呛的一阵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你在拿我开心是吧?你不出来,商会怎么开?谁敢开?”
“怎么安排随便你,反正我是不打算明晚出去了。”
宋应昌还要说什么,就听屋里传来宋若秋的声音:“爸,快来吃饭,一会儿菜就凉了。”
宋应昌应了声,挂了电话。
去水池边洗了洗手。
想起刚刚和秦彦的谈话内容,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
商会照旧。
秦彦不出来。
那商会……!
我靠!
难不成明晚要去拘留所开商会?
……
秦彦回到拘留所房间。
关上铁门。
这操作把隔壁犯人都看傻了。
监狱是我家?
“秦彦,晚饭想吃什么?”督察来问。
“随便,但我晚上有喝粥的习惯。”
“那行,晚上有八宝粥咸菜,还有鸡蛋,将就一下?”
“谢谢。”
不一会儿,督察送来热气腾腾的粥。
犯人们集体懵了。
“大哥!你是来体验生活的?”隔壁的纹身男问。
秦彦没理会。
手机再次响起。
依旧是安琪的电话。
秦彦接通后,随手放一边继续喝粥。
“主人,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怕您想不开呀。”
秦彦笑了笑道:“说吧,什么事。”
“抓您的那个人叫陆殿英,特勤组二队。”
“这个人行迹很可疑,我查了他的账户和通讯记录,都没有任何异常。”
“但他在境外有个情人。在过去的三个月内,他情人账户上累计收到2000万美刀。”
“而他这个情人在近段时间,频繁去欧贝伦图书馆。”
秦彦沉吟道:“欧贝伦?隔了这么久,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二殿司掌的一个据点。”
“嗯!虽然不排除您被抓,是否与二殿有关,但二殿内一定出现了叛徒!”
秦彦颔首道:“通知二殿在龙国的负责人来江都,我要见他一面。”
“好,另外在半小时前有些江都本土媒体报社出现了一些关于您的负面新闻,我擅自做主帮您拦下来了。需要帮您查是谁在幕后指使的吗?”
“不用废这功夫,是苏家。”
“苏家?”
安琪一愣,沉默问:“主人,事关苏家,您是什么态度?”
“你指的是苏怀成,还是苏家老爷子,亦或是我前妻?苏怀成活不过明晚,老爷子也命不久矣。至于我前妻,她曾经是我的女人。”
“好吧,真不理解他们为何会看不透您的身份。就算他们不知道您是阎帝,也应当知道昨晚的动静绝非一个普通人能轰动的。”
“人心的成见,哪会这么容易改变。”秦彦不在意笑了笑。
安琪深有感触道:“也是,如果哪天您突然打电话让奴家去服侍您,奴家一定认为是有人在冒充您。毕竟,这破天荒的事,也一定轮不到奴家。”
说到这儿,她声音明显幽怨。
“没这么夸张。”
“没有夸张,奴家为了您保守贞操,每夜守的很辛苦,用句话来形容,都有蜘蛛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