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韦看起来十分为难。
“这种事，我也不敢做主。”
“我联系了顾总那边，不知道为什么，电话一直没有接通，估计是在忙吧。可是几位合作商催的紧，非要拿个说法才走人，我只好来问您的意见。”
联合起来闹？
顾烟不着痕迹的再次隔着玻璃窗往里看去。
倏尔唇角微扬，问若韦，“他们真是联合起来要闹吗？”
其中一个人躲在人群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如坐针毡，见她看来，就将头低的很低很低，和周围人虎视眈眈的状态全然不同，要多拘谨就有多拘谨，这件事，分明就有蹊跷。
“小小姐，难道我还会骗您不成吗？”若韦长叹一声气，“从我睁眼，他们就电话不断，为了应付他们，我一大早就来了公司，和他们周旋到现在……我手上的权力的确不小，可利润点这种事，我实在不敢松口也不敢谈。”
“毕竟我也不是顾氏的实要负责人。”
顾烟反问，“你不敢，我就敢了？”
若韦皱了皱眉。
按照她的预想，顾烟难道不该立刻冲门进去，赶走合作商，最不济，也该闹上一闹，最后将项目搅黄才对吗？
怎么这样小心翼翼？
和海瑟薇嘴里说的莽撞无智慧的人完全不同。
难道她被骗了？
若韦越想，眉心间的褶皱就越深，不管怎样，眼下箭在弦上，就不得不发。
今天这事儿，必须给办了！
还必须办的“漂漂亮亮”地！
思绪回拢，若韦继续蹙着眉，道:“小小姐，您毕竟姓顾。有些事，您有特权和决定权，可我没有。”
“哦？是吗？”顾烟尾音上扬，眼里溢出的情绪似笑非笑。
看的若韦无端觉得发毛，就好像她已经被人看穿、看透。
“自、自然！”若韦咬着牙要将这戏码演完，“所以这件事，就麻烦您了！”
她深深鞠躬。
这样的姿态，让顾烟不答应都难了。
顾烟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意却愈发加深，她逼近若韦，抬手，虚扶了她一下。
若韦也很识趣的直起腰来。
耳边却落下顾烟染着笑意的声音——
“那麻烦若特助帮我拿盒烟来。”
什、么？
若韦一时没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确认问了一遍，“烟？”
“对，烟。”顾烟坦声应道，“我要烟劲最大的烟，吐出的烟雾也不能小。若特助，我这个人工作有个毛病，喜欢在吞云吐雾的环境里工作，所以，麻烦你了。”
若韦瞪大了眼睛。
眼下，她实在无措，但很快，那抹无措就转成轻蔑的果然。
果然，果然顾烟是和传闻里一样，一样的娇纵蛮横，什么也不懂，任性妄为，全仰仗着顾家的势力和财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好，我现在就去办。”
若韦应声走后，顾烟抬眼，视线先短暂的落在了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上，倏尔，视线偏移，久久停落在房间顶层天花板上，正在闪烁着红灯的烟雾报警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