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啥也不懂，不代表老板不懂。
他虽然是一名调香师，但他不是呆在大公司的庇护下，实验室里的调香师。他既然走出了大公司的庇护出来开店，自然不可能再是单纯的技术员，他需要社交。
实际上，他非常需要社交。
做他这种生意的，调香技术，香水好坏，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再好能好到哪去？
他需要的打响自己的品牌。
像他的店，一天也就小猫三两只，真要走量，亏不死他！这里可是第五大道，平均租金为3000美元/平方英尺/年，加上这么多高端店员，一个月的工资最起码也要在一万美元以上！
是每个人！
材料费那些反而是小开销，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他需要社交，来打响自己的知名度，且他需要宣传自己的稀缺性。他需要挑选客户，那些客户有名可以给他打响知名度，那些客户有钱，可以当冤大头。
事实上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其实都闻不出来香水之间到底有多大差别。
所以他需要社交。
店员不懂特部代表的意义，他绝对不会不懂。
特部这個特殊部门，在这座城市拥有很大的权限，不仅仅是警察那么简单。
当然按照编制来说，他们的确是政府部门。
像他们这种名人，最不怕的反而是警察。因为他们随便一个投诉，就能警察部门受不了。
美国的警察就是为资本服务的，这是它天然带有的属性。
对付屁民他们蛮横无理，哪怕再过分，也不会有人真的能把它怎么样。
但对于名人……警察天然就是下等人！
被拿捏的死死的。
今天来的如果不是罗夏，哪怕来的是个高级警长，艾尔伯特也不会出面，店员就能打发他。
可那是特部，所有人都知道特部的头头是凯！
凯在这座城市拥有的影响力，是那些政客几辈子加起来都不可能拥有的。
得罪凯。
那就是在得罪纽约警察局之后，再得罪一大批他的拥趸，更会得罪斯塔克财团和韦恩财团。
前两样还好，这家店不靠这两样人吃饭。可得罪这两国财团？
他会死的很惨。
都不需要凯或者托尼说什么，只要一个靠两个财团吃饭的有影响力的人，说一句艾尔伯特的香水是狗尿……那他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他很顺滑的出现在罗夏面前！
这个时候罗夏就分外的感觉，自己加入特部是一个好主意。
“你好，我叫艾尔伯特·马丁斯。是这里的老板，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罗夏！”老板需要社交，罗夏不需要：“我来找人，一个或许可能在你这里订购过香水的客人。这是他的成分表。”
罗夏很直接。
老板则汗流浃背，特么的，能别在公共场合说么？
“我们到办公室聊！”
对于他们这种店来说，别看逼格很高，可其实……有几个开店真的是为了兴趣的，还特么的是为了赚钱。
他的名声就是金钱，正因为他逼格高，别人才追捧。
因为追捧，他随便一瓶香水才能卖到几万甚至十几万一瓶！
那玩意的真实成本最多也就几美元……刨除成本，剩下其他的都是名声带来的。
所以在公共场合泄漏客户信息……这简直是让他去死！
在办公室那个老板看了配料表。
的确有几款是他喜欢的组合。
但问题是这并不能分辨是那款香水。
“你看不出来？”罗夏的墨迹就好像活的一样不断变幻，这个时候上面的墨迹变得像是恶鬼一样，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好吧……这家伙这造型，从头到尾都让人不寒而栗，变幻起来更可怕。
艾尔伯特只能无奈的解释道：“配料表看起来是我的作品，可含量的不同，调配出来的香水完全不一样，甚至哪种先放，哪种后放也会影响成品的效果，我很难根据化学配料表来分析出到底是我做的那款香水。除非，你能让我闻闻。”
调香师并不是一种化学家，他们更像是厨师。
影响菜品品质的东西有很多，火候、刀工、材料和手法，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们的工作更加艺术性，不是科学家，不是公式，丁是丁卯是卯。他们靠鼻子分辨的。
可惜，罗夏他们做不到。
现场只有很少很少的残留，能够被分辨出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至于拿样品让人闻……至少杰斐逊法医实验室做不到。
既然杰斐逊法医实验室都办不到，那地球上基本没人办得到。
“那你见过这个人嘛？”
罗夏只能使用最简单的办法，给照片。
无赖帮的照片并不难，洛杉矶那边有一大堆！
“嗯……”艾尔伯特仔细的看了看，直到他看到一张照片。
“这个人……我见过！”
“诡术师，杰西卡！”罗夏精神一振。
“我只知道他叫卡尔，旧金山过来的，是一名艺术品商人，优雅、自信且充满阳光。对，没错，我给他调剂的香水就有阳光的味道，他很喜欢。他很健谈，特别是对艺术品。我们聊的不错，他说他自己也喜欢艺术，他现在正在专心做一件事，但艺术他不会放弃，从对话中，我感觉他是个好人。”
罗夏随机产生怀疑。
杰西卡是无赖帮最神秘的，他会不断变换身份，而且绝对毫无破绽。他的照片多是被抓之后拍的，至于跑了之后，在也抓拍不到他的正面照片。
这家伙是个变装狂魔，一天换八张脸，八个身份，谁也别想抓到他。
可为什么……他会以本来面目来见一个香水调香师？
这不符合逻辑！
罗夏直接问了。
对此艾尔伯特倒是很理解。
“我们的香水主打的就是私人订制，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和属性，这关系到职业，年龄，身高体重，甚至是样貌！所以每个客户在预定香水之前，我都会和其面谈，我会根据谈话内容来决定香水的类型和配方！而这位……杰西先生，是一个对生活品质极高的人，从他的衣着和举止，我都能感觉得出来，他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极高的人。他如果想要得到符合自己的香水，那么他不会掩盖自己……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还是掩盖了。我给客户提供了一款不符合他气质的香水……这算是我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