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19:25.
阿尔伯特音乐厅内部。
亚历克斯跟随着自己的主人缓缓的走进音乐厅的内部,他颇具仪式感的换上了一身得体的正装,这让他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不过他的这身正装和他的门票都是通过【发条橙】掠夺他人而来的,他喜欢零元购。
亚历克斯和[愤怒]缓缓的向着舞台下放的观众席走去,在舞台下方,两人跟快就在舞台上落坐。
落坐后的亚历克斯像是个顽皮的猴子一般四下张望,他像是掠夺者一般贪婪的扫视着四方,望着走动的人群,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他对着一旁的阿迪斯塔特问道:
「伟大的主人,我觉得我们等会欣赏完艺术之后,需要一些娱乐项目助助兴。」
[愤怒]轻挑凤眉,她环顾了周围穿着得体的绅士小姐们,内心渐渐开始涌现破坏的欲望,越是精致的东西,破坏起来快感就越多。
「可以。」阿迪斯塔特红唇轻启,双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泽。
在得到主人肯定的答复之后,亚历克斯忍不住开心的裂开自己的嘴巴,他满怀期待的把目光望向舞台。
演出厅内的灯光渐渐暗下来,舞台前的幕布缓缓升起,露出了摆设精美的管弦乐器。
这座环绕着管弦乐团的音乐厅,它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盏的水晶吊灯,为整个厅堂增添了一份华丽和奢华的气息,演出厅内静悄悄的,人们都在等待优美的音符和响彻全场的交响乐声。
在舞台上方,有一面高大的屏幕,能够实时播放舞台上演出的内容,为后排观众提供更加舒适的观演体验,在舞台下方,是一排排鲜红色的座椅,其上面坐着一个个衣着得体的绅士小姐。
晚上演奏的曲目通常取决于音乐会的主题和安排,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是一座非常着名的音乐厅,每年有各种类型的音乐会,包括古典音乐、流行音乐、爵士乐、歌剧等等。
亚历克斯并没有去看表演目录,他只是想纯粹的享受艺术,所以他并不知道等会表演的曲目是什么,他喜欢品尝充满未知的艺术。
此时音乐厅的声音开始逐渐的归于寂静,当音乐厅的一切变得寂寥无声的时候,轻柔的木管乐器和弦伴奏开始响起。
帷幕缓缓的开始拉开,演员上场了。
这开幕的就是一场歌剧。
听到这熟悉的前奏,亚历克斯就明白了这场歌剧的名字。
《弄臣》。
舞台上。
弄臣(演员):「炉火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我倚坐在它的旁边,慢慢的把昔日的事情重新回想。我曾经是一个高傲的骑士,风光无限,名满天下。可是,这一切现在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只有回忆让我想起曾经的光辉岁月。」
(合唱团演唱《我们都曾是年轻人》)
合唱团:「我们都曾是年轻人,曾经光彩照人,如今回首往事,想起那美好时光,怀念着曾经拥有的光芒。我们都曾是年轻人,曾经心怀梦想,如今岁月已逝,回忆起那遥远的过去,心中满是感慨和留恋。」
弄臣:「是啊,我曾经风光无限,但现在,只有一片凄凉的残影。」
舞台下的亚历克斯和阿迪斯塔特的注意力正牢牢的被其上面的演员给吸引住,这种吸引是前所未有的,亚历克斯从未如此痴迷于眼前这场歌剧,他的思绪完成的投入其中,而一旁的[愤怒]亦是如此。
两人都未曾注意到自己前排的观众正在逐渐的减少。
此时歌剧的进度正在逐渐的推进着,亚历克斯已经完()全痴迷于其中了,他的脑海中就只有舞台上的《弄臣》,而阿迪斯塔特明显就察觉到了不对,她的双眸闪过一丝清明,她抬头望向舞台四周,早前她居然没有注意到,那里摆放着八个特殊的仪器,那是一个类似于喇叭的特殊仪器。
此时八个喇叭开始出现龟裂。
[愤怒]知道那种东西,那是一种名为[广域弥母病毒扩散装置]的「奢侈品」。
现世非超凡弥母存在基本五大原则,相似、亲和、易记、可变、成功,其中成功原则是指人们更愿意接受已经被证明成功的弥母。而在超凡学术理论中,成功原则是必然的,因为弥母病毒是先射箭后画靶,中了就由不得别人不相信,人类如果想要抵抗弥母病毒,就只能通过提高自己的认知阻抗系数或者获得该病毒的抗体。而为了增大弥母的传播,我特别设计了一款名为[广域弥母病毒扩散装置]的病毒增幅器,它能够增大箭的数量,也就是增大病毒的数量——【以上片段节选自《弥母的纯粹传播效应》-作者:沙历士人间体】。
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身中弥母病毒的[愤怒]僵硬的转过自己的头颅。
脚步声愈发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落在了心口,强烈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越来越近,像是一只凶勐的野兽正在悄然逼近,让人不寒而栗,在这种氛围下,阿迪斯塔特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无比刺耳,因为它暴露了自己所有的存在。
「晚上好啊,阿迪斯塔特女士。」
脚步声逐渐靠近,充满压迫感。
一位金发金眸俊朗的男子出现在视线中,他有着如同蛇童一般竖起的璀璨黄金之童,眼神如同深邃的海洋,令人迷失,他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让人不由得感到一股温暖,仿佛他身上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如果忽视他右手握着那柄猩红如血的利刃的话,想必他看上去会更加的和煦。
「你····」
[愤怒]试着张嘴说话,而在她说出这句你的同时,远处八个正装缓缓龟裂的喇叭中有一个不堪重负的破碎了。
卡察——
锵——
伴随着喇叭的破碎,一声清脆刃鸣响起。
红色的利刃直截了当的划过了亚历克斯的脖颈,一颗还在痴迷中的头颅高高飞起。
噗呲——
血液如同喷泉般从被勐力切开的血管中飞溅而出,鲜红的液体迎风飞扬,如同蔓延开的绯红色烟花,一股铁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甜腻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弧线,有的溅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有的则飞向天空,如同祭天的礼物。
其中一滴血珠更是不偏不倚地飞向了阿迪斯塔特美丽的脸庞,落在了那张惊讶的面容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仿佛将此刻的惊愕封存在了永恒的记忆中。
「啊,原谅我来不及跟你多打招呼,因为我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沙历士】做的东西从来不考虑性价比,她一个装置光是成本就要5万有央币,她也不想想她那些穷的就只有一张脸的信徒们口袋里的钱够不够用,从来都是只顾着自己爽,嗯,我现在用的也挺舒服的。」
夏修缓缓的放下手中流淌着血珠的[暴食之刃],他在这场爱丽丝中可是砸了不少钱进去,光是宰[统治]和[缺失]就花了一百来万,而现在放在阿尔伯特音乐厅的八个装置就花了五十多万,因为是加急做出来,加之增添了许多其他的小玩意,所以额外花了十多万的手续费。
对了,今晚这场音乐表演也是他花钱举办的,二十万。
之所以这么贵,是因为要让这场()临时表演在安排方面看上去合情合理。
从阿迪斯塔特和亚历克斯踏入阿尔伯特音乐厅之时,专门针对两人的[荒谬污染]就随着歌剧的推进不断的涌现两人的脑海中。
【堂吉诃德·具象实体化进程】所具象的[荒谬污染]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此前对付[荒凉]时所使用的正弥母污染——[荒谬污染·讯息轰炸]。
而另一种就是现在的逆弥母病毒——[荒谬污染·思维封闭]。
接受外界信息者逐渐了解一切,感受荒谬。
拒绝接界信息者逐渐失去意义,成为荒谬。
为了防止被两人察觉,夏修还往[荒谬污染]和[广域弥母扩散装置]里面掺了不少[存在感削弱]和[完型崩溃印象术]弥母素,所以哪怕现在前台人头落地,音乐厅的表演还在继续。
此时《弄臣》的进度已经来到了最着名的咏叹调——《女人善变》。
[女人善变啊,她们像风一样
来时飘荡着,去时留不住
她们的笑容如花,妩媚动人
可是她们的心思却难以捉摸
女人善变啊,不知何时她们会改变
她们的爱恨像风筝一样摇摆
我的心思如秋叶飘荡
在她们善变的世界里乱飞——]
卡察——
接连四个喇叭破碎,伴随的还有利刃入腹的声响。
夏修手中鲜红利刃毫不留情地穿透了[愤怒]光滑的肌肤,直接刺进了腹腔内。
一阵刺骨的疼痛瞬间袭来,几乎令人难以忍受,鲜红的血液从刀口处迅速地涌出,迅速染红了周围的衣物和地面。
被刺中的阿迪斯塔特呆若木鸡地呆立在原地,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和茫然。
没有激烈的战斗,没有死战后惜败的感人画面。
她要死了。
死的是如此的简单,死的是如此的可笑,死的是如此的荒谬。
她连[模组]都还没来得及展开,连对方的爱丽丝是谁都未曾见过,甚至连敌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算计好的发条玩偶一般,顺着对方预设好的轨道前进,然后,崩溃。
「为暴力自由而书者将受此自由之祸,逞恶之自由嘲弄枷锁者将受枷锁之恶。」
彼时彼刻,[愤怒]喜欢在音乐艺术的围绕下实行自己的暴力美学,通过【发条橙】来「机械化」和「调校」,对个人自由和人性的进行限制和压制。
此时此刻,[愤怒]在歌剧的围绕下被他人就地处决,她也像是一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偶一般,机械木讷的迎接属于自己的崩溃。
金发青年用力转动手中的红色利刃,让阿迪斯塔特腹部的血之花绽放的更加妖艳美丽。
[暴食戒之在馐-饥饿罚之]
恐怖的[饥渴]污染使得[愤怒]自身的体征机制开始进入***环节,淌着血的红色利刃从其腹中被抽出,巨大的无力把其吞噬。
[愤怒]无力的向后跌倒,伴随着「蓬」的一声,她跌倒在地上。
此时歌剧已经进入最后一幕:雇佣杀手刺杀公爵的弄臣打开麻袋验收尸体,惊见里面躺着自己奄奄一息的亲女儿,登时伤心欲绝,而她的女儿吉尔达回光返照之际,表示自己乐意为爱人牺牲,吉尔达咽气一刻,弄臣惊叫:
「那老头的诅咒已灵验!
听着弄臣的悲呼,倒在地上的瞬间,阿迪斯塔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挣扎,她只能静静地等待自己生命的消逝,她的双眸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暗澹无光,在眼神逐渐失去焦点,迷离不清之际(),她瞧见了一道靓丽的身影缓缓的向自己走来,对方赤着足。
脚趾修长玉立,细腻白皙的肌肤映着灯光熠熠生辉。
她在闭眼之际瞧出了来者。
是[希望]啊·····
阿迪斯塔特的双眸在目见[希望]之后悄然闭上。
【第四位淘汰者出现!】
【[愤怒]退出此轮游戏!】
【检测到当前无[模组]限制,进行等价解锁——】
【[言灵]限制,已解锁!】
【超凡武装·解锁外设设备!】
夏修举高自己的手,在音乐厅水晶灯的照耀下,佩戴在其右手食指处的[戈尔贡]发出一阵蓝色的幽光。
金发青年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了似有似无的笑容。
「真是美丽啊。」
在六位爱丽丝中,[愤怒]简直是被他天克,只要知道对方轨迹,他就能够一步一步的把她算计到死,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嗷呜,亚伯拉罕,阿迪斯塔特死的好不甘啊。」
耳边传来的傻狍子声把夏修从愉悦中唤醒,他无奈的把头看向绕着[愤怒]尸体转的阿哈巴特,略带无语地问道:
「你在干嘛?」
「她死的好惨啊,不过她应该不是最惨的····嗯,果然最惨的还是阿努特。」[希望]摇晃着小脑袋对着正在化作光团的[愤怒]如是说道。
冬——
一击脑瓜崩直接弹在独自思忖的阿哈巴特光洁的额头上。
「快点进化吧你。」金发青年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嘶~,不要弹我额头。」
[希望]再次一脸不满的瞪着夏修,就在她要像以往一样施展棉絮拳法的时候,黄色的卡牌飞进了她的身体,光芒将她包裹在内。
「回见。」
在被光芒吞噬的那一刻,阿哈巴特听到了金发青年那略带笑意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