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八姐表明自己的态度后,摇晃着佘太君的胳膊撒娇道:
“娘,咱们是忠直之家,何必非要参与朝堂争斗?曹斌不也去了江南躲避吗?”
“何不问问他的打算?咱们跟他一起谋事算了!”
去年五路伐夏,合战北辽,加上今年和谈袭扰,曹斌的谋划和表现,实在让杨家如鱼得水。
也让她们对曹斌颇俱信任。
所以杨八姐提出这种想法,杨家女将并不觉突兀,却有些好笑。
杨家大娘无奈道:
“八姐,曹斌才德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咱家与他也不一样,又不能出京,怎么能置身事外?”
若是选择,很多勋贵都不想参与太子之争,但占据重要位置,却由不得他们置身事外。
尤其是杨家这种拥有不俗战力,却又达不到无人敢惹的武勋,必须要有选择。
置身事外也是需要底气的,任何一方都不会允许变量存在。
若她们像先前突袭辽国一样,突然给朝廷来一下子,谁也受不了,连寇准这种老交情也不会允许。
佘太君叹息道:
“老大说得不错,王相和寇大人对我们也已经十分宽容,也一直照顾。”
“曹斌毕竟权位不够,自保尚且艰难,又哪里能顾得上咱们?”
杨家大娘也点点,苦笑道:
“江南那里,曹斌和朱免也争斗激烈。”
“他们隔几天就送来奏章互相弹劾,又有包大人参合其中,十分热闹,比京城也差不到哪里去。”
“朱免也是个难缠的角色,又是进献祥瑞,又是暗中诋毁,听说近些日子还抓了曹斌的痛脚。”
“若非陛下压下他的奏章,朝廷也不安宁,恐怕曹斌早被下旨调查了。”
听完佘太君和杨大娘的解释,杨八姐一时有些无语,好半晌才带着些薄怒道:
“那也不必拿女儿的婚事作投名状吧?”
“再说女儿也不信曹斌会真的不管朝堂之事,他那么阴险,朱免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怎会在江南折戟?”
“他支持谁当太子,咱们也支持谁不就行了?”
佘太君被她气得不轻,直接说道:
“不说朝廷利弊,天下安危,若他跟潘仁美联合,你也支持?”
说着,挥了挥手道:
“好了,你都多大年岁了?难到一直不成婚,老死在家里?以为自己是天女下凡吗?”
“那张文也是名门之后,武艺人品俱佳,足以配你。”
见杨八姐鼓着细腮一脸嫌弃,佘太君心中愈发火大,斥责道:
“别以为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可那是痴心妄想,不合实际......”
正说着,外面来报说忠武候李昭明携外甥张文拜访,佘太君只得道:
“好了,你先回房吧,娘也不是逼你同意,而是希望你能仔细考虑自己的处境。”
“不要被一时情动蒙了心......”
杨八姐出来的时候,正碰上张文和李昭明甥舅。
各自行礼之后,见张文要上前单独说话,直接“哼”了一声快步离开,把张文弄得脸色极为难看。
本来能够迎娶心心念念的女子,让他这段时间春风得意,一扫去年战败的颓唐。
没想到刚刚见到心上人,就被嫌弃了。
李昭明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不用担心,这件婚事是王相和寇大人作主玉成,她的态度并不重要。”
“女人嘛,成了婚也就不敢有怨气了。”
张文咬了咬牙,忍不住低声道:
“外甥知道,只是想到她念着曹斌那王八蛋,我心里就不舒服。”
随皇帝御驾出征期间,他时刻关注杨八姐,也看出点苗头。
本以为杨八姐只是佩服曹斌武艺,定婚后,对自己的态度自然也会改变。
此刻见她如此表现,立刻酸意上头,忍不住抱怨起来。
李昭明却是初闻此事,闻言连忙提醒道:
“你成婚后一定要盯紧她,林冲知道吧......”
说着,他又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
“算了,曹斌那小子以后怕是没胆子招惹咱们家了......”
时间一晃,半个多月的时光悄然流逝。
虽然朝廷暂时压下了“六月初的税收被劫“一案,让曹、包、朱三人自行调查,尽快补齐。
但任何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情况,朝廷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若是迟迟没有结果,朝廷必然会直接插手。
由于朱免弹劾曹斌勾结反贼,劫夺税银,还拿出了一点证据,江南官场的风议隐隐对曹斌不利。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曹斌对此事似无所觉,每日带着妻妾家眷悠然观看擂台比武。
“候爷,昨日秀州知州还有几家士绅拜访了朱免。”
杭州城外,时迁一边驾车,一边向曹斌汇报这几日的情报。
坐在车内的曹斌点点头道:
“甚好,继续盯着朱免,把所有拜访他的人都记下来,让人细查!”
对于朱免来江南的目的,他十分清楚,无非是为蔡京朝争筹积资金、拉拢官员。
现在有自己和包拯两个对头,他束手束脚,不敢大肆搜刮,所以千方百计,想把他们赶走或弄倒。
曹斌虽与朱免的目的不同,但嫌弃之心也差不多,还想借着他的手把所有碍事的人都清理一遍。
正这时,外面突然喧闹起来。
“曹候爷来了,快让让,让候爷进去,擂台要开始了。”
今天风清气朗,正适合比武。
待曹斌带着众妻妾在看台坐定,一声锣响立刻响起,比武正式开始。
经过十几天的比试,现在上台的人基本是成名数十年的高手。
一擎刀老者连续击败两人后,看着展昭笑道:
“展小友,你们还有人上台没有,若是没有,还是磕头拜见岳父吧。”
正在展昭等人商议何人上台时,一劲装中年飞身而上,向曹斌的方向拱了拱手才说道:
“追风叟,夏某前来会你!”
擎刀老者一惊,皮笑肉不笑道:
“看来夏老弟是要拿我做筏子了。”
“好!就让老朽看看,蓬莱岛弟子的艺业如何惊人,看刀!”
只是不到五招,擎刀老者就被一掌击下擂台,灰头土脸败退下去。
“是金灯大剑,江湖前五的高手。”
展昭等人一惊,正要打听详情,就听夏姓剑客道:
“今日夏某上擂有两个目的,第二个目的暂且不说,我第一目的就是为曹候爷助拳。”
“展昭,派人上来吧。”
说完,一晃手中奇门双钺,摆开了门户。
展昭众人面面相觑,也只得硬着头皮派人上擂。
只是这夏姓剑客恐怖异常,一连三名高手,竟不能在他的兵器下撑过十招。
夏姓剑客见还有人上台,颇为不耐道:
“一个一个来太麻烦,一起上吧!”
众人闻言,顿时被激起了怒气,只见两条人影飞身上台喝道:
“匹夫休狂,我山西二绝会你。”
这夏姓剑客是真历害,什么春秋四老,辽东三叟,三四人轮翻群战,竟也拿他不下。
这人武技之精巧,身手之高妙,连曹斌都为之赞叹,现场万余观众都被这人震惊了。
见无人再敢上台,夏姓剑客哈哈大笑道:
“夏某上擂的第二个目的,乃是取这十万贯赏银,作为我蓬莱岛弟子的补偿。”
“如今既无人上台,夏某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他向曹斌拱了拱手道:
“候爷,我蓬莱岛既然收了您十万贯赔偿,恩怨从此一笔勾消!”
曹斌身边的封一寒眯了眯眼,笑道:
“候爷,看来我这师兄得志便猖狂了!我去教训他一下?”
那夏姓剑客擅自把赏银说成是赔礼,这已经是不小的冒犯了,若在官场,早就被人穿小鞋了。
见封一寒请战,曹被歪了歪身子道:
“你能打得赢他?”
封一寒沉默了一下道:
“二百招之内,我不会输!”
曹斌摆了摆手道:
“让你出战,就失了威慑,让轿子去吧。”
“江湖中人总以为朝廷武将不擅游斗,今日就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地位。”
封一寒正要劝说,就见轿子已经换上一身“密不透风”的盔甲出来,顿时张大嘴吧道:
“这是用神金打造的重甲?”
曹斌的大部分手下都有神金锻造的神兵利器,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曹斌竟然用这种材料锻造了一副凯甲,太特么浪费了。
狗大户......
曹斌得意地笑道:
“他技艺再精巧,不能破防又有何用?哈哈!”
这幅重甲他准备了半个多月。
当然,他也没有傻到完全用系统出产的材料,只是加持了重要部位而已。
为的是减少加厚精铁,减轻重量,免得影响轿子发挥。
所谓江湖高手只不过是气功练得好,技巧绝顶精妙而已,破坏力或许连寻常武将都不如。
这幅重甲加上轿子的武艺,别说夏姓剑客,就是他老师来了也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