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冤枉啊!”
襄州兵马都监满脸匪夷所思,难道先迈左脚也是罪?
众人都是一脸懵逼,就算你是知州,能节制一州军政,也不能这么胡来吧?
曹斌直接从身边抄起一个漆木盒子,向那邱都监额头扔了过去,骂道:
“冤尼玛个头,你送本爵根虎鞭是什么意思?本爵是肾虚......是收受贿赂的人吗?”
“来人,将他装囚车,锁木笼,马上送往京师,交给朝廷处置!”
众人闻言,顿时大汗,连忙看向王府长史,同时暗暗估摸起自己礼物的价值来。
那邱都监虽然没有被直接杀了,但进京一遭也是凶多极少,毕竟在场的人,没有几个能禁得起调查。
他们倒是不怕邱都监会暴露襄阳王的事情。
他不为自己的家人考虑,也要考虑朝廷会不会相信。
毕竟他知道的内幕并不算多......
就算如此,王府长史的脸色也阴沉了一下,质问道:
“曹伯爷,这不妥吧?身为知州,您如此轻易罢免本地官员,就不怕弹劾吗?”
曹斌斜乜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
襄州通判连忙介绍道:“伯爷,这位是襄阳王府的长史官.......”
曹斌毫不客气地阻止他道:
“不用介绍了,什么时候王府的长史,可以插手当地军政了?”
王府长史被呛得脸色通红,急忙道:
“曹伯爷,本官只是建议,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诬陷我家王爷!”
如今的情况是,双方都不想挑破襄阳王谋反的事实。
襄阳王是还没有准备好,并没有近期谋反的计划,不想引起朝廷的注意。
而皇帝压根就不想让襄阳王起势,最好是抓住他的把柄,然后悄无声息地将他拿下。
曹斌一句话,差点点破事实,直接让在场众人紧张起来。
他们不知道曹斌是无心的,还是故意如此。
襄州通判见状,连忙圆场道:
“曹伯爷息怒,我襄州事务,一直是本地官员处置,绝无王爷插手一说。”
随后,他又试探道:
“曹伯爷,听说您来襄阳的路上,被劫匪袭击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曹斌一上来就把襄阳的兵马都监拿掉,让他不得不怀疑曹斌是有意为之,目的是掌控襄阳城的兵权。
甚至他怀疑曹斌已经知道了襄阳王的谋划。
虽然曹斌表现得十分嚣张贪婪,像个脑子缺根弦的纨绔一般,但他不得不谨慎。
听到这话,曹斌冷哼一声道:
“不过是个劫匪罢了,能耐我何?”
说着,他直接吩咐道:“把那匪首押进来。”
待蓝骁被押进屋内,王府长史顿时紧张起来道:
“这就是匪首,为何不直接斩了?”
若是曹斌已经知道襄阳王的谋划,很可能会把蓝骁送往京城,他不同于邱都监,知道襄阳王府的许多内幕。
一旦蓝骁说了什么,襄阳王很可能会陷入被动之中,或许不得不提前起事也说不定。
蓝骁闻言,顿时挣扎起来,被抹布堵住的嘴里呜呜难言,眼里满是愤怒地看向王府长史。
曹斌见状,佯作犹豫道:“这人似乎认识你们?”
众人心里一紧,正要说什么,曹斌却摆了摆道:
“不过是一个小贼罢了,来人啊,把他推出去斩首!”
王府长史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如此看来,曹斌不像是专门调查襄阳王的。
先前那种作态倒像是故意找茬。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恍然,似乎王爷很早之前,就与这位曹伯爷有些私人矛盾......
这一番折腾,再没有人关心邱都监的事情了。
见那王府长史露出释然的神情,曹斌不由哂然一笑,看来自己这番表演还是很到位的。
不求襄阳王能够完全相信,只要他心中产生孤疑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造反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只要他心中孤疑,就很难孤注一掷。
况且襄州的兵马都监被自己拿下,正是一个空档期。
只要襄阳城的大部分驻兵处于无法调动状态,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有八百亲卫足以应付一般敌人了。
襄州通判擦了擦额头冷汗道:
“曹伯爷,现在可以进城了吗?”
曹斌这才露出和善的笑容道:
“既然诸位诚意相邀,那就请吧!”
众人暗暗吐槽,谁稀罕你似的......
进入襄阳城,曹斌并没有参加众人的接风宴,而是直接躲进衙门,不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带着一众家眷直奔本城军营。
襄阳王府里,赵珏听着襄州通判的回报,满脸凝重地问道:
“你说他去军营了?”
说着,他一拍桌子道:
“果然如此,昨天他突然抓了兵马都监,本王就觉得不对劲。”
“看来他果然是来针对本王而来,这是要夺了襄阳城的兵权啊。”
襄州通判解释道:
“王爷怕是误会了,是忠靖伯的一名妾室想要看蹴鞠。”
“所以他就带着家眷去了军营,打算让士兵们做个比赛。”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这位曹伯爷是汴京有名的纨绔,应该作不得假。”
襄阳王满脸孤疑道:
“让士兵们蹴鞠比赛,哄他的妾室高兴?你信吗?”
说着,他摇了摇头道:“反正本王不信。”
襄州通判犹疑道:
“可忠靖伯的确是带着家眷去的,如此怎能整军?”
襄阳王纠结了好半晌,看了看身边的谋士道:
“沈先生,你怎么看?”
沈先生皱眉沉思道:
“从这两天的事情来看,这位忠靖伯常常出人意表。”
“最好让沈某亲自见见他,才好揣摩他的想法。”
襄阳王沉吟了一下,豁然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去见一见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针对本王而来,本王马上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