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张希文抬头,看着那道浑身沐浴在金光中的身影,“这就是古家那个古洪吧?”
“古家最年轻的筑基九层,不知道这一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
就在张希文好奇的时候,第一峰的天空响起了数道惊怒的咆哮。
“古鼎,你干了什么!”
古鼎一步步走在虚空中,身体仿佛无底深渊一般吞噬着周围金色的灵气,他低头看向那几个暴躁看着他的人,眼神冷漠。
“你们既然选择了和我古家共存亡,就要有这個决心,御灵大阵之下,只要你们杀了那些敌人,大阵自然伤不了你们。”
“可若是你们白眼狼,不帮我古家做事,那就只能和我家族一同毁灭了。”
“你在找死!”一人愤怒冲向古鼎,种金莲的恐怖力量毫无保留地拍了过去。
然而古鼎仅仅只是抬起了手掌,无形的屏障就已经将所有的力量挡在外面。
“你别搞错了,我这不是在威胁你,仅仅只是通知罢了。”
“若不是如今家族垂危,像你这样的种金莲,怎么可能入得了我古家的眼。”
“说的好哈哈哈哈。”虚空中,手持仙山的浔都走了上来,冷眼看着那几名种金莲修士。
“百万大山的鬣狗来了云梦泽,还是一群鬣狗。”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得给你们陪葬,古家主或许可以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比如再许配一些女人给他们。”
“浔都会长,这话可就严重了,他们古家似乎已经没有太多筑基修为的女人。”
水鹤群也看向了古鼎,“从祖上关系来看,我应该喊你一声师弟,可惜云梦阁已经成为了历史。”
“今天,也该轮到你们古家了。”
古鼎看了看水鹤群又看了看浔都,最终还是目光落在前者。
“我也想知道,仙法种金莲的你,究竟能不能杀了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古鼎抬手向下压去,刹那间方圆数十里内的所有天地灵气仿佛遭遇了最可怕的重力一般砸向大地,顷刻间大地陆沉,废墟般呈现在所有人眼底。
而古鼎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破坏地貌。
水鹤群和浔都,甚至第一峰周围天空中的三家弟子都发现,自己体内的法力似乎难以离开身体之外,形成强大的法术。
“御灵大阵……”水鹤群无奈一笑,身上的法衣变化,形成了一套深紫色的甲胄。
身上的气息也因此变得厚重许多,朦胧的紫雾包裹,一双异类的双眼在其中睁开。
那是水鹤群操控的鬼,目光扫视而过令全场人都不寒而栗。
“张神陵呢?他不来是打算放弃了吗?”水鹤群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发现张家的种金莲。
不过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砸在他的甲胄将他轰飞出去后,水鹤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抽出腰间金光凝聚而成的短剑,水鹤群笑了起来,“来吧师弟,让我看看你古家的仙法!”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将数十名筑基修士震落,一个个口耳眼鼻鲜血流淌不止。
古洪看着这些人,放肆地笑了起来,“就你们这一群废物,也想来分我古家?”
双拳被金属覆盖,金色的灵气凝聚出两柄短枪,古洪直接一跃而下,可怕的力量将沙土洞穿。
巨大的深坑之中,两杆短枪已经将两名筑基修士洞穿,古洪正打算继续收割这群因为御灵大阵而实力的敌人,却被一股阴冷的气息阻拦了下来。
转过头去,一名被鬼雾包裹的水家修士看着古洪,眼神冷漠。
“不人不鬼的东西。”古洪手中两杆短枪消失,一柄巨锤法器出现,随后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那水家筑基猛砸了过去。
天上古家和灵岳商会以及水家的战斗第一时间就将战场搅浑,修士之间的捉对厮杀,配合上御灵大阵的古家修士可谓大杀四方。
然而他们的人数太少了,数年来为了守住家族众多的资源点,古家大量的修士死在了第一峰外面。
“打的可真激烈,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张希文问着旁边的张百刃。
后者摇摇头,“水家和灵岳商会的人足够了,万一古家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我们冲上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那我们干什么?”
张百刃平静道:“家主不是让我们多挖点土回去么。”
说完便独自向着第一峰山脚下的位置走了过去,“我们放火烧山!”
御灵大阵再怎么强大,也阻止不了火焰点燃树林,随着张家的动作,很快浓烟便升腾搅和进了天上的战场,使得很久不那么清晰的战争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古家在第一峰上的练气修士已经在一百多人左右,其中还分批被送出去了一些,剩下的都是一待宰的羔羊。”
“我们的目的就是……”张百刃看着身边的张家修士,“一个不留,无论年纪,无论姓氏,第一峰上的修士能活着的只能是张家水家和灵岳商会的人。”
话音落下,张希文就已经冲向了前方的火海,冲天的火焰成为了他前进的力量。
前方数十米之外,一名双拳紧握的古家修士看着呼啸而来的长枪,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下一刻,火焰长枪刺穿了两人之间的虚空,树叶经络般的裂痕在空中四向扩散,仿佛蛛网阻碍了两人的对视。
“古家镇山大阵。”张希文冷笑着看向此人,“什么时候,古家要让练气修士来主持此大阵了。”
前方,看着近在咫尺却难以再进的长枪,青年手中金色长剑垂落。
“诸多族兄何处?你可敢抬头?”
长剑指向长枪,两者在虚空触碰,汹涌的阵法之力从长剑之上轰向长枪。
点点涟漪扩散四方,张希文嘴角鲜血流淌倒退百米之外。
重新抬起头看着此人,“不错,你倒是有些像我赤湖子弟。”
火焰在脚下汇聚,牢牢锁定在三寸边缘,手中长枪挽成了火花,“报上名来,待你死后给你立个碑。”
“不必了。”青年回头看了一眼震动不安的第一峰,回过头来惨然一笑。
“家族传承难续,我等族人,怎能苟且偷生。”
“向死而已,何惧,何惜名。”
“说的不错。”张希文停了下来,身下的火焰逐渐散去,一辆锈迹斑斑,呈现青铜色的战车落在脚下。
“那就不给你挖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