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接进军,又有可能落入陷阱,陷入更大的危机,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可能成为拖累,甚至陷入必死之地。
一时间,他也束手无策。
“这些余州的将领,着实难以对付!”
他以前确实打过不少仗,见过不少敌军,可是如余州这些将领这般能够做到临济决断,甚至应对的敌人,还是非常少见的。
他想了想后,转头对陆家出身的将领道:“你陆家在龙江上的水军可以配合我们攻打扬州成么?”
陆家将领点头道:“可以,但是兵力不是很强,只有一万人左右,战船三百多艘。”
“三百多艘不够,至少要一千艘!”
陆家将领摇头道:“若是动用这么多战船,就会惊动南王的水军大营,到时候可能会平添变数。您也知道,南王的亲妹妹高颖是秦王的王妃,南王和秦王之间的关系很密切。”
“我听说之前南王和秦王之间发生了一些龌龊,难道不能利用一下?”
“您是说秦王送来的三千套装备最后只交付了三百套吧?此事只是因为南王被夏皇派来的奸细差点弄死而被秦王看轻,所以故意刺激南王。南王这段时间一直在整顿水军大营,很多将领和基层军官都被肃清。看到南王的动作后,秦王已经将剩余的装备交付了,双方的关系虽然有所影响,但不大。”
郑希龙点点头,又道:“如果不用战船,只用运兵的货船呢?”
陆家将领略一沉思点头道:“这个或许可信,但是这些货船没一艘能够装的人数不多,最多的可以一二百人,少的只有几十人,这样一来,需要的船只会更多,动静会更大,很容易暴露被发现。”
“无妨!先集结船只,然后趁夜色绕过扬州,进入江州境内登陆,然后从东面,突袭扬州城,甚至还能分兵去攻占其他江州的城池。只要林家不从中作梗,此战必胜。”
陆家将领点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
霍青虽然不知道郑希龙的布置,但也知道此时经过扬州大军这么一阻拦攻击,他们再想用之前的计策肯定是行不通了。
但是,他们走又不能走,进又不能进,肯定是要向别的办法的。
而唯一的办法,肯定就是他们占据主导地位的龙江了。
只是龙江这么长,对方想要登陆,可以选择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他也不为难,直接命令余飞,将这三万余州禁军带走两万五,安排在从东面进攻扬州的道路之上。
敌人就算有船运兵,一次性也运不了太多,更不敢将整个大军都运到扬州东面,否则数十万大军目标实在太大,肯定会暴露,所以这次到来的萧阀联军士兵数量绝对不会太多。
两万五千禁军守在东面肯定是足够了,剩下的五千则是防备郑希龙再出什么幺蛾子,所以直接就将进入余州的通道给堵上了。
至于走山路渗透进入余州,那时间可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况且,现在边境之上也有骑兵斥候小队巡视,一旦有发现,立刻就会引来攻击,暂时也不需要担心。
所以,霍青已经掌握了对方所有的进攻方向,无论对方从哪里进攻,都会被他发现甚至阻击。
与此同时,戚少辉带领的五千骑兵也改变了方向,向着雁门关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京城。
赵国公府。
赵国公的暖阁中,此时不但有徐永川,还有常山,以及一个几乎完全不会出现在这里,去忽然出现的孟长安。
孟长安神色淡然地喝着茶,打量了常山几眼后问道:“上次就是你到我的府中送信吧?”
常山同样淡然一笑,起身一礼道:“丞相大人好记性,正是在下。在下秦王府锦衣卫京城镇抚使常山!”
孟长安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老神在在的赵国公,冷哼一声道:“怎么,老赵,不装了?摊牌了?”
赵国公上次就知道,虽然他没有承认和秦王的关系,但是以孟长安的智慧肯定能够猜到,甚至确认,所以这次干脆也不装了,直接将对方请了过来。
“装什么?”
“哼,你不是一副和秦王不熟的样子么?整个朝堂,怕是所有人都以为你是陛下的心腹,谁知道你竟然是秦王的心腹!还说你不是装的?”
赵国公哑然一笑,淡淡地道:“那你可说错了,老夫从来都不是谁的心腹,就算是秦王也一样。老夫只是他的合作者,嗯,比较亲密的合作者,就是这样。”
孟长安无语,随后又把目光落在徐永川身上。
这位在京城现在可是名声大振,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甚至差点都被皇上剥夺了国公的爵位。
“魏国公,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混到秦王阵营的?”
徐永川嘿嘿一笑道:“这个是我亲自求来的,孟大人,以您的眼光也知道,陛下虽然有心掌控朝堂和天下,但也只是有心罢了,实际上却是有心无力,甚至还要向萧阀妥协,不是个能顶住压力,为大夏百姓谋福祉的皇上。他能保住皇位就是万幸了。但是秦王殿下不同,他能不能登上皇位只取决于他愿不愿意,而不是能不能。”
“只要他愿意,天下间没有人能够阻挡殿下,这就是在下的想法。做陛下的臣子需要装聋作哑,还要受气,憋屈的要死,但做殿下的臣子,却能够扬眉吐气,但凡有点抱负的,都知道怎么选!”
“你这是辜负皇恩,你的爵位陛下没有拿走,这时多大的恩情,你竟然背叛陛下?”
徐永川却摇头道:“怎么能说背叛呢?难道秦王殿下不是陛下的亲儿子?陛下百年之后难道还有其他人能够掌控大夏皇朝?虽然陛下没有立下太子之位,但是在我老徐这里,秦王殿下就是唯一太子之位的人选,也是将来唯一有资格登上皇位的人选,其他人都不行。”
这话说的,便是赵国公都有些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个在家里窝囊的要死的家伙,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显然对于外界形势的判断很有独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