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徐永川闻言眼睛一眯。
他虽然低调,但是可不是没有脾气,若是真的有人故意算计魏国公府,那这件事情就不是简单的普通斗殴了。
这几天他也是总觉得不对劲,感觉不安,这才跑来赵国公府做个预防,没想到却得到了这样的提醒。
此时回想起来,这件事确实有古怪。
“那怎么办?如今咱们国力衰弱,北蛮随时都想要入主中原,就算明知道我们有理,怕是皇上也未必能够扛得住压力啊!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推波助澜,甚至落井下石,不知道明日会是个什么情况。”
两大国公府虽然很少交往,甚至很多时候,两个国公府在政治主张上都不一样,但实际上两家那可是守望相助的关系,不来往只是不想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而已。
此时,既然魏国公府都敢算计,那他赵国公府又有什么可例外的?
所以,赵国公对此肯定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对于魏国公的担心,赵国公心知肚明,若非猜到了一些八皇子秦王的谋划,他此时也会忧心忡忡。
不过秦王的谋划他是不能说出来的,于是便道:“此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就算明天大朝会上,那些北蛮人向你发难,他们也不占理。况且,我们现在重新夺回北方四大关,北蛮想要兴兵入侵也很困难,再加上现在这个季节,北蛮也就是在朝堂上恐吓一番罢了。”
“就怕皇上趁机发难,针对魏国公府!”
魏国公府和赵国公府不同,他们走的是低调路线,平时谁也不靠,但实际上,在某些时候,更加偏向朝堂权贵一些。
也因此,一直被陛下不喜。
若是趁此机会惩罚魏国公府,就算自家占理,怕是也逃脱不了惩罚。
而徐明德作为魏国公府世子若是被惩罚,甚至定罪,那对魏国公府的打击就太大了。
甚至有可能徐明德继承爵位的事情都会受到影响。
赵国公摇头道:“放心吧,不会的!现在皇上正在和八皇子斗法,这几天都传出现消息来了,他要建立一个叫东厂的机构,想要取得朝臣的支持,以此换取八皇子修建一条从余州到京城的道路,甚至还扯上了林家。”
“只要皇上想建起这个所谓的东厂,肯定是要和朝臣们妥协交换一番的,你若是能够推动朝堂众臣同意东厂设立,皇上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还会针对你的。如果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你还怕什么,花点银子就解决了。”
魏国公愣了一下,他也听说了皇上欲建东厂的消息,但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说道,不禁感慨地道:“八皇子真是我朝的麒麟子啊!陛下有这样一个儿子,不好好保护起来,反而天天和儿子斗智斗勇,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咳!这话你可小心点,别随便乱说。皇上也是上次被朝臣们忽悠一顿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回过味来了,知道自己是自断臂膀了。所以心中后悔的很,但是又没脸说出来,所以心中发狠要自己建立一个情报组织。东厂因此应运而生。而且,听说其中的掌控者都是宫中最受信任的太监,他们的权利全都来自皇上,自然就是最忠心耿耿的,可以获得皇上最大的信任。”
魏国公皱眉道:“那帮太监争权夺利,捞钱什么的还算拿手,让他们管情报机构,怕不是要乱套。皇上也真是会异想天开,这事我是不怎么看好的。”
说到这里,话头一转,又道:“不过这样也好,皇上能因此放心,这个组织又不会太强,朝臣们也可以放心,我去游说一番的话,或许真的能够让他们同意建立起这样一个机构。如此的话,明德的事情或许就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嗯,你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你还要让皇上看到你的努力,别事情办好了,皇上不知道,那不就做了无用功了么?你花点钱,将消息透露给宫中的李进忠,保证万无一失。”
听到这里,魏国公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不少,轻轻吐了口气道:“还是赵叔你有办法,换做我自己的话,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解决之法。”
“你只是没把心思放到这上面罢了。你作为魏国公,低调可以,但是要对朝堂的事情做到心中有数,不是你不知道就可以当成事情没发生。”
“嘿嘿,我也是不太精通这个,回去之后,我会加强这方面的布置。”
“行了,事情都说的差不多了,你也赶紧走吧!待得太久了,难免又有人说闲话!”
徐永川无奈摇头道:“本来还想和赵叔你多喝几杯叙叙旧的,看来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嗯!没关系,有机会的!”
看着魏国公离开,赵国公又陷入了沉思。
北蛮使节团明天要上大朝会,还要朝廷拿公主和亲补偿他们公主失踪的损失,这话也就是北蛮这些蛮夷说得出口,把人都当货物一样来计算。
不过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北蛮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想法的,然后等西域佛国的使节团到了,同样要求娶,到时候,皇上无论如何都要送出一个公主来平息两家的怒火。
赵国公微微眯着眼睛,一眼就看出了这两家蛮夷的打算。
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计谋,但不得不说,这手段确实很好使,会给朝廷带来巨大的压力不说,以皇上对公主不怎么重视的性情,还是有极大可能答应下来的。
而一旦皇上答应,到时候其他人再怎么反对,也无济于事。
偏偏,他们对皇上的影响力并不足,以夏皇刚愎自用的执拗性子,怕是连八皇子的意见和威胁都不会理会。
“看来也该做一些准备,将宁安公主送走了。”
他是知道,赢天派过来的锦衣卫有一个任务就是将宁安公主送走的,不用他出面,到时候暗中帮忙打点一下,会让他们的行动更加顺利。
“来人!”
“老爷!”
“去,给陈驸马送个口信去,让他准备准备,之前说的那件事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