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赢天敏锐的感觉到那些盯着自己的视线有一些消失了,又不少原本抬着头的士卒落寞的低下了头,仿佛赢天是来羞辱他们的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赢天纳闷的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所以。
从怀中将赢胜给他的金牌拿了出来,举在高空大声喊道:“陛下有旨!”
此言一出,周围那些士卒们无论干着什么,都把手中的东西停下,齐齐的看向赢天。
一个穿着将领甲胄的人从一堆人中走了出来,站在赢天面前皱着眉头看向他手中的令牌。
赢天仔细看着眼前将领的模样,只见这人年纪上也就有个三十岁,胡子拉碴的,两只浓眉仿佛麻花一般交织在一起,仿佛所有人都欠他银子一般,一点也不像个上阵杀敌的战士,反而像一个深闺怨妇。
当分辨出来后,顿时神情一震,脸上的表情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转头冲着四周的“散兵游勇”们大骂道。
“都他妈的干什么呢,陛下的金牌到了你们都不起来,非要等人来给你们报丧了才行?”
闻言原本在原地的士卒迅速地朝着将领集结了过去。
这一幕也让赢天十分惊讶。
按理来说,将领和士卒之间的相处,不说生死同命,也不至于对他们打骂苛责。
否则指不定那天夜里,士兵们暴动,将领的脑袋就被砍了!
但让赢天惊讶的是,这些士卒们虽然懒散,但收到命令后集队的速度极快,手中还拿着各自的武器。
要知道他们刚才可是无比的散漫,喝酒赌钱闲聊什么都干,但没想到即使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们的武器也一直都在手边,能够迅速的进入战斗状态。
而且一个个昂首挺胸,丝毫没有刚才那般散漫的模样。
赢天把手中的金牌收回怀中,走到刚才那个将领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部队?白日为何不训练,还如此散漫。”
赢天虽然话语中充满质问的意味,但并不想苛责他们。
而是想趁机问问他们的主帅是谁,万一是自己的死对头,也好尽快放弃用他们对抗东瀛武士的念头。
不然关键时刻搞一搞破坏,赢天可承受不起。
将领微微有些尴尬,但赶忙正色回道。
“我们是北方边军的千刀营,因为在对蛮子的战斗中失败,所以只剩下这些弟兄了,再加上……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我们便没有继续训练。”
赢天闻言一愣。
千刀营?
这支部队他听说过,对蛮子作战十分英勇,数次为友军殿后。
直到后来没了消息,本来以为他们全军覆没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
“你们的统帅是谁?”
将领赶忙回道:“末将薛大磊,百夫长,现在是千刀营的统帅。”
赢天一愣,千刀营可是足足有一千战兵,再加上一些后勤辎重部队,差不多要有一千五百人。
可百夫长只是一个中流力量。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千刀营统帅,居然只让一个百夫长来担任……
可见军中无人!
赢天抬头看向四周的队列。
千刀营人数也少的可怜,估计也就有个二百人就不错了。
“你刚才说因为一些原因便没有训练,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偌大的营盘,门口居然连个站岗的人都没有,一点防范措施都不做,你们千刀营就是这么安营扎寨的?”赢天说道。
薛大磊低着头没有说话,而人群中有人低声说。
“站岗?站岗有什么用,那些人还不是照常来嘲笑取乐。”
声音很小,但在这安静氛围中,却让所有人都能够清晰的听到。
薛大磊脸色一怒,转头怒斥道。
“令行静止,列队的时候谁让你们讲话了!”
赢天伸手拦住了薛大磊。
“好好和本殿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大磊一愣:“您是皇子。”
赢天点点头:“你们千刀营的名号在北方边军中十分响亮,为何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薛大磊满脸落寞:“还不是打了败仗,让蛮子突进边疆以至于我大夏国的百姓流离失所。”
“而且京城百姓也……”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营寨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
这阵声音传来,赢天明显的感受到面前原本昂首挺胸列队的数百士兵,全都萎靡的低下了头。
赢天回头一看,只见一众衣着富贵的公子哥,带着几个些许浪荡的女子一路嬉笑着走了过来。
“呦呦呦,这些败兵们今天怎么列上队了,难不成还想着回边境再让蛮子把你们这几条小命给收了?”
“哈哈哈,瞅瞅他们这模样,一点气势都没有,就这还上战场?送死还差不多!”
“见到蛮子的骑兵该不会直接尿裤子了吧!”
“真是晦气,交那么多税居然养了这么一群败兵!”
他们一边说着,身边的女子则露出轻笑声。
那些公子哥见状仿佛得到认可一般,更加来劲的对千刀营的将士极尽嘲讽。
赢天敏锐的察觉到身前这些士卒们虽然一个个低眉信手,但身上却散发着浓浓的怒意。
“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揍他们?”
赢天心中暗道:“不过也好,正好给我立一立威,也好收拢一些人心。”
转头朝着那几个公子哥走了过去。
那些人见赢天走来,先是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见他身上的衣着并没有多么华贵,但用料材质却也价值不菲。
“这位兄台也是来看这些败兵的?”
“哈哈,我们也是,没意思的时候来找找乐子还是很不错的。”
“是啊,也就是现在来的人少了,他们刚来这的时候这营盘外那可是人挤人,百姓们可谓是群情激奋啊!给他们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都够他们吃一个月了!”
赢天突然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周围人们闭嘴。
“他们是败兵?”
那些公子哥一愣:“兄台这是何意?”
赢天问道:“他们的败兵称谓是从何而来?”
“是杀敌少了还是不战而逃?”
“若说是丢了土地,那确实是他们的错。”
“不过那也不是你们这些待在京城里只知道吃喝嫖赌玩女人的货色,能够评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