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雪烟气不过,朝余青宁这边走了两步:“嫂嫂,你别得意得太早,迟早有一天,我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余青宁朗声轻笑。
次日,科举大选过去。
宫里头下了一道请柬,请方家女眷及适婚儿郎进公主府参加宴席。
薛氏不喜欢应酬,就将请柬交给了余青宁,只不过,薛氏还是心疼雪烟,也让她跟着一块去公主府见世面。
这公主府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名为昭瑰。
年方十六。
科举刚过就招适婚儿郎以及上榜的学子进公主府,皇室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给公主选婿,而诸位女眷则是公主的陪衬。
若是儿郎和女眷们看对眼,可能也会成就一段佳话。
这日,雪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满身都是明媚气度,要是忽视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睛,看起来就是个活泼单纯的小女孩。
马车前,雪烟对着余青宁行礼。
“嫂嫂,今日还望你多照看我一下,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呢,要是做得不足之处,麻烦你多提点。”
凭雪烟的出身,是参加不了皇室举办的宴会的。
在余家时,余青宁也不怎么参加,倒是余舒窈每次宴会都会在场。
如今雪烟这般说,也不知道是真心想要照看还是借机讽刺两人都是一样的人。
余青宁搭着红英的手上了马车。
雪烟紧随其后,生怕余青宁把她甩下。
“表小姐,夫人说了,待会参加宴会要少说多看,别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给方家带来杀身之祸。”
雪烟见余青宁不说话,反而让一个奴婢开口,立即冷哼了声:“方家位高权重,在天子脚下,谁敢动?”
余青宁斜了眼雪烟。
这女人,可真是和余舒窈一样的蠢。
一路无话,直到交请柬进了公主府。
不愧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公主府修建得和一座王府差不多,到处都是奇珍异景,光彩夺目,让人瞧上一眼都格外赞叹。
几人一路跟着人群到了公主府里面。
这边已经布置妥当。
本朝没有那么多规矩,男女可以同席,只不过双方为对立方,甚至还要参加才艺比拼。
但,已婚的女眷是不用下场的,只需要陪着鼓掌就行。
余青宁刚坐下,就发现余舒窈坐在末尾处,身边陪着程依依和程宴舟。
看起来,余舒窈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
连脸颊都凹陷了进去,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细手指,此时竟然透着些粗糙红肿,身上的衣服更是黯淡无光。
意向中,余舒窈是最为爱美的,每次参加宴会都是光彩夺目。
如今这么窘迫,应该是在程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反观程依依和程宴舟,双方穿着绸缎衣衫,看起来都要把余舒窈比下去了。
前世参加宴会时,程依依也会费尽心机在余青宁手里讨要珠宝衣衫,余青宁自然不会惯着,但余舒窈明显没有这么好的手段。
似有所觉,余舒窈也朝余青宁看了过来。
等瞧见越发雍容的余青宁,余舒窈的眸子瞬间冷沉下去,紧接着又扯出一抹笑,朝余青宁这边直勾勾地走了过来。
“姐姐,姐夫不在家,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说着,余舒窈还有意无意地看向余舒窈身边的雪烟。
“还行。”
余舒窈冷笑了声,觉得余青宁是在强撑,她看了眼雪烟,明知故问:“这位姑娘是?”
“雪烟。”
余舒窈恍然大悟地道:“就是那位和姐夫青梅竹马长大的姑娘?姐姐,我听说雪烟姑娘和表哥关系极好呢。”
上辈子,雪烟不断地耍心机,离间她和薛氏的感情。
以至于她和薛氏像是仇敌,甚至方稷玄都不爱自己,余舒窈一想到这就来气,只是,她现在挺高兴的。
因为雪烟还在,这样余青宁和薛氏关系一定不和睦,就和前世的她一样!
雪烟皱眉,被当众点出这样的关系,很是不妥。
毕竟方稷玄不喜欢她,她也得另谋出路……
“是啊。”余青宁往嘴里塞了葡萄,笑眯眯地道:“妹妹对我们方家的事情了解得真多,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方家儿媳呢。”
余舒窈瞪向余青宁:“姐姐别开玩笑了,我的夫君是程宴舟。”
余青宁微微一笑。
程宴舟和余舒窈能来这个宴会,是她没想到的。
待会可得打听一下,是因为什么。
“嫂嫂,她就是你妹妹?”等余舒窈回到座位上,雪烟突然问出声,“看起来,没有嫂嫂聪明,上赶着受辱。”
余青宁淡淡地道:“表妹说话还真是有趣。”
雪烟低下头,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时不时地朝余舒窈那边看上几眼。
见状,余青宁道:“待会可要好好看看在场的儿郎,指不定就有看对眼的,到时候我会让母亲做主。”
雪烟思绪被打断,立即心不在焉地道:“不用嫂嫂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最好不过。”
很快,公主在一阵惊叹声走了过来。
她坐在高位上,让诸位客人随意吃喝,之后眼神不断地看向适婚儿郎们,偶尔还会侧头与身边宫女说话。
余青宁只看了两眼就没兴趣了,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倒是雪烟跃跃欲试。
很快就开始才艺比拼,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顿时让宴会场上热闹非凡。
雪烟和程依依都上了。
表现得挺突出。
不少男人都被迷了眼。
余青宁朝高台看过去,只见公主眉眼微微沉着,看起来心情并不美妙,但宫女在她耳边又说了几句,公主又勾起了一抹笑。
又过去半个时辰,场上只剩下雪烟和程依依。
两人都在为了第一名绞尽脑汁。
公主的笑容越来越浓厚,一脸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方夫人!”
突地,一道声音让余青宁拉回思绪,朝身后看过去,竟然看见了辰王。
他杵着拐杖,满脸惊喜。
“没想到本王在这还能看到你,你知道吗?本王一直想去你府上感激你来着,可一直没有机会。”
余青宁不知道辰王的心思,连忙行礼,中规中矩地道:“王爷,见人有难,我理应出手相助,王爷不用一直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