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面色瞬间消失。
盛青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跟前,明明他一直盯着这边,而手底下的人也一直在看着!
“福公公?”
盛青宁被小福子的脸色逗得笑出声,要避开这几人的眼线还不简单,他们提心吊胆了一晚上,自然昏昏欲睡。
再让人引开注意力,这不简简单单到了近前?
“贵妃娘娘,怎、怎么了?”小福子结结巴巴,一点没有总管太监的魄力,他甚至发起抖,恨不得消失在原地!
这是第二次将差事办砸了。
待会皇上被捉奸肯定会大发雷霆,盛贵妃又不是个好应付的,这可怎么办!
“皇上可在里面?”盛青宁笑容和煦。
小福子却觉得她的笑容格外阴冷,让人如坠寒潭:“在的,正在梳洗,娘娘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都还没上朝,盛贵妃不会是听见了什么风声,故意为之?
盛青宁往前走了一步,漫不经心地道:“兄长明日就要出发西北,本宫想着今日回趟娘家,特意清早来征求一下皇上意见。”
小福子声音拔高,提醒屋内的楚墨和徐婉仪。
“那奴才这就通传皇上一声?”
盛青宁眉眼一沉,动了怒:“何时本宫见皇上要这般小心翼翼?福公公,皇上当真在里面吗?”
小福子着急忙慌,生怕盛青宁强闯。
“在,贵妃娘娘怎么不信奴才呢?奴才怎么敢欺瞒你?”
盛青宁稍稍眯起眼,盯着小福子打量了会,这才道:“既如此,还不赶紧开门?”
小福子冷汗涔涔,希望里面的人已经穿好衣服了。
“砰——”
大门推开,楚墨站在床头,衣衫凌乱,眉眼带着薄薄的怒气,龙榻上更是有淫靡的味道,引人遐想。
看见盛青宁,楚墨收敛起不耐的表情,迎上去:“仙儿怎么天没亮就过来了?可是有事找朕?”
盛青宁避开楚墨的手。
刚和别的女人厮混过也想碰她?他不嫌脏,可她嫌弃得很呢!
楚墨手脚落空,嘴角一僵,目光紧紧地追着盛青宁不放,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皇上起来更衣怎么都没有个太监宫女伺候着?福公公,你这当得什么差!”
话虽然冲着小福子去的,盛青宁的眼神却不停地扫向屋子四周,活脱脱的是想将徐婉仪给挖出来。
最后,她将目光定在一个大书架上。
书架后摆着巨大的山水画,上面盖着许许多多的印章,正好把书架空出来的地方遮挡得严严实实。
屋内,也只有这个地方能藏人。
盛青宁都不用想,徐婉仪肯定在那。
“奴才失察,贵妃娘娘恕罪!”
楚墨看盛青宁要往书架后走,脱口而出:“是朕嫌他们太吵,就没让人进来,朕今日的头不知道为何疼得厉害,仙儿,你过来为朕按按吧?”
盛青宁脚步一顿,朝楚墨走过来,无奈地道:“三郎也不知道少操点心,昨夜熬得太狠了吧?当心自己身子败坏了!”
楚墨握住盛青宁的手,柔情蜜意地道:“有仙儿关心,三郎再累都值得。”
盛青宁娇羞一笑,柔柔地给楚墨按着太阳穴。
要是稍微用力,楚墨肯定会被她按死,只是她不能这么做,那样会让盛家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和前世一样的下场。
少许,小福子带着太监宫女鱼贯而入,给楚墨换衣束发。
收拾妥当了,才慢吞吞地去上朝。
一早上下来,楚墨都心不在焉,生怕盛青宁发现徐婉仪。
刚下朝他就往议政殿赶,徐婉仪还在书架后躲着,竟靠在柱子上睡着了,脸上表情平和,给人一种极为柔和,与世无争的感觉。
看得楚墨都心平气和起来。
“仪儿?”楚墨叫了声。
徐婉仪吓了一跳,匆忙睁开眼:“皇上,奴婢不小心睡着了,还请皇上恕罪。”
她战战兢兢的,生怕楚墨生气动怒。
“无碍,累了吧,怎么不去床上睡?”
徐婉仪抿唇:“奴婢若在床上睡着了,贵妃娘娘又回来看见奴婢,奴婢应该怎么解释?”
到时候没有楚墨在场,她肯定会落得个狐媚惑主的名声。
乱棍打死都是好的!
楚墨怜惜地道:“你竟然这么怕她。”
“皇上不也同样怕吗?不然一听到贵妃娘娘的声音就将奴婢藏在这后面。”吃完就跑,一点都没担当!
楚墨眉头一皱,帝王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仪儿,你怎么能这么想,朕是为了你好,并不是怕了她。”
徐婉仪并不领情,低着头,固执地道:“多谢皇上为奴婢着想,奴婢还要回去当差,就先回去了。”
楚墨头疼得很。
他最不喜欢有人忤逆,可在徐婉仪身上,他又觉得可爱。
到了门口,徐婉仪都没听见楚墨留人的话,就知道自己非走不可了,欲擒故纵这招还行不通。
盛家。
盛青宁这次回来格外低调,她就坐在椅子上等着三位兄长练兵回来。
“妹妹,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盛青宁看向走在最前头的盛良玉,笑了笑:“临时决定的,就想回来看看几位兄长。”
她就是仗着楚墨偷吃心虚,所以抛出回家的请求,否则楚墨那弯弯绕绕的肠子,可能还会阻止他们兄妹会面。
“有什么要交代的?”盛长安直截了当。
盛青宁先给下人们使了个眼色,等人全部出去后,小声道:“此次你们不能得胜的太容易,别以西北战事为主,要利用此次战事和楚凌霄搭上关系。”
“自然,军中之人多为复杂,千万不能将此事传入京中。”
盛隽白道:“妹妹说的是,我们定会商量一个好的对策。”
“假以时日,西北无论传来什么消息,妹妹都不必慌张。”盛长安顿了顿,似乎已经有了法子,“我们会平安归来。”
盛青宁点头。
她还是相信兄长们的实力,那些个蛮夷的将士不足为惧。
盛良玉看几人说完了,总算得空说话:“妹妹在皇宫里过得可还好?用不用再给你安排几个人手,银钱可够用,不够的话再拿点回去。”
盛青宁道:“足够,出征在即,你们不必忧心我,只要你们平安无事,楚墨不敢动我一根头发。”
虽然这话太过直白,但都是实话。
听见此话,三位兄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