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将银钱递上。
元青宁道:“给你的就是你的,本宫不缺这玩意儿。”
说完,她走到门口朝里头看,隐约能瞧见梁宁的影子。
“可有地方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还请长公主随下官来。”
牢头在前带路,七歪八拐就接近了程子源的牢房。
“只能在这了,再靠近会被发现。”牢头恭恭敬敬地停下。
元青宁抬起手。
裴询送上一块金条:“你先退下,看好方才那细作,过会殿下会过来处置。”
“是!”牢头眼睛都要发光了,拿着金条连忙消失了。
那架势,生怕裴询反悔。
里面,程子源抬起头,等看清楚来人的长相,他笑出声:“没想到娘娘没来,你倒是来了。”
“程兄,这是什么地方,娘娘怎么可能来?”
程子源笑出声,有点惨:“是啊,她怎么可能来。”
“我今日来见你,其实是娘娘的命令,她让我转告你,别忘了那件秘密,说出去,谁都活不成,你可千万要保密。”
秘密?
元青宁狐疑地眯起眼,究竟是什么秘密,能让梁宁专门跑一趟。
“你回去让娘娘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来,更不会背叛娘娘。”程子源垮下肩膀。
见梁宁还没走,程子源问道:“她是不是让你来杀我?”
梁宁叹息道:“程兄当真聪明,只要你死了,这件事就断了线索,不会有人再查下去,这对谁都好。”
“这是娘娘让我给你的药,只要吃下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死得悄无声息。”
梁宁上前,递出药丸。
“等我走后,再有别人来看你时,你再服用。”
程子源看着那颗乌黑发亮的药丸,心跟着坠入谷底,他没想到贤妃居然这么心狠手辣。
他明明都保证了不会供出她。
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她居然还不肯相信他!
“娘娘就这么不信我?”
梁宁谦和的脸上突然多了抹冷酷的情绪:“程兄,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是你只能如此做,免得你扛不起那些酷刑。”
程子源将药丸收下了。
梁宁再次恢复淡定如水:“那贤弟就告辞了,程兄多加保重,你们程家,我和娘娘日后都会多加照顾。”
等梁宁离开,元青宁透过窗户看向程子源所在的方位。
“裴询,知道该怎么做吗?”元青宁顿了顿,“程子源现在可不能死。”
“好。”
外面暗处,元青宁看着梁宁上了马车,叫云影卫跟上。
云影卫的身手早就出神入化,梁宁自然察觉不到。
天蒙蒙亮,派出去的两个云影卫回来了。
“将你们看见的听到的,一字不落地复述一遍。”
云影卫没有感情,比死士还要冷酷无情,说起话来一板一眼。
很快,元青宁就得到了一处隐秘住处的地址。
元青宁没有轻举妄动,只让人盯着,一旦有动静就来禀告她。
皇天不负有心人,次日深夜,云影卫就来传报,有辆低调的马车停在了小院后门处。
之后有个穿戴帷帽的女人走了进去,长相不知,遮掩得严严实实。
当即,元青宁就带着裴询过去了。
小院过于隐秘,梁宁似乎很确信不会被人发现,所以都没几个影卫在暗处守着。
元青宁和裴询不费吹灰之力就摸进去了。
两人趴在屋檐的角落往下看,只见梁宁居然抱着个女人,两人你侬我侬,很是亲密无间。
“你可想死我了!”梁宁声音放浪,没有半点白日里的谦和神态。
反而像是很久没有见过女人的急色饿狼。
他双手开始撕扯女人身上的宫女服装。
元青宁诧异。
难道梁宁看上的女人是宫女?难怪弄得这么神秘,宫里的女人,除了公主外都是皇帝的嫔妃,梁宁若喜欢宫女自然不敢声张。
那女人也很享受,抬起头露出了张让元青宁无比熟悉的面孔。
元青宁差点没站稳。
但又有些了然,难怪——
“贤妃?”裴询惊疑不定。
元青宁应了声:“确实是她。”
“我也想死你了,但你也太大胆了,这个节骨眼上让我出来,也不怕别人发现!”
梁宁道:“谁能发现?我可知道皇上给你下了禁足令,他不会去看你,你定然会寂寞空虚。”
“在宫里头你是娘娘,我不敢靠近一分,但现在你是我的女人,我可要好好的伺候你!”
贤妃乐不可支,靠在梁宁胸口处,欲仙欲死。
“说,是皇上厉害还是我厉害?”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方面了,那老东西可比不了你,呵呵……”
元青宁和裴询在屋檐上硬生生地看了活春宫。
下面热火朝天,两人在屋檐上吹得面僵手冷。
裴询有些不自在地道:“殿下,那个……”
“嘘,有人来了。”元青宁做了个手势。
只见下方已经完事了,有几个丫鬟提着热水给贤妃沐浴擦洗,等穿戴整齐后,梁宁抱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走了过来。
“母亲。”
那孩子朝贤妃张开手:“儿子好想你,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儿子啊?”
贤妃柔和地将孩子接了过来。
“这些日子事情忙,有很多生意要做,母亲这不是来看你了吗?品儿乖,别生母亲的气好吗?”
粱品撇撇嘴,对着贤妃道:“行吧,那母亲准备怎么补偿品儿?”
“母亲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狮子头好吗?”
“好,那母亲现在就去做!”
说完,贤妃准备洗手作羹汤,在屋檐上看到这幕的元青宁已经不惊讶了。
她只觉得父皇头顶真是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孩子居然都生出来了!
偌大的皇宫居然没有人发现!
元青宁又想到六年前贤妃得罪父皇,再加上“生病”,就请旨去行宫养了一年的身体。
粱品莫不是那个时候生出来的?
后来她记得,贤妃还给她递信,说知道错了,不该和父皇反目,让她帮忙去和父皇求情,将贤妃从行宫接了回来。
好啊,这顶帽子她还帮忙了。
元青宁摸了摸额头,头疼!
“东家,时辰不早了。”嬷嬷对着贤妃行了礼,“我们该回去了。”
“母亲又要走了吗?品儿舍不得母亲,狮子头都还没做呢。”粱品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拉着贤妃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