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程锦云目瞪口呆,开始猛烈挣扎:“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若出事,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架着她胳膊的是两个粗使婆子,也是元青宁的亲信。
用力非常大,根本不可能让程锦云有睁开逃脱的机会。
婆子冷笑道:“程小姐,你还是省省心,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能来,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说愿意为长公主殿下效忠,长公主大发善心给了你这个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绝对不能让长公主失望啊。”
程锦云脸色苍白。
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裴询也不啰嗦,抬手。
两个婆子直接强行将程锦云扭送进了虎园,程锦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几乎屁滚尿流!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轰隆——
虎园大门被落锁,程锦云颠颠撞撞地跑了过来,还没碰到门口,锁头已经卡紧。
她疯狂地拍打着铁门,裴询站在外面纹丝不动。
“放我出去!”
裴询冷着一张脸,根本没有多余的情绪,他对着两位嬷嬷道:“可以开始了。”
两位嬷嬷颔首,快速从大门口绕到虎园内部。
轰隆隆——
内部铁门突然打开,那幽深的洞口传来令人害怕的血腥味,仿佛里面死了无数个人!
凶猛的野兽味道传遍角落。
“吼!”
虎啸!
听见这声音,程锦云脸色更加惨白,她站立不稳,双腿都在哆嗦。
“裴询,我若出事你肯定也活不成,赶紧放我出去!”
“你以为长公主殿下能护住你?我可是大臣之女!”
哒哒哒!
老虎从洞穴里探出脑袋,它的瞳眸只有血腥,还有被饥饿折磨出来的兽性!
程锦云见状,怕得要死。
还想求饶,可裴询早已转身往外走,那背影充满无动于衷。
眼看着老虎越来越近,程锦云吓得两眼泛白,一点抵抗的力气都没了。
哐当!
突然,程锦云手边扔下来一把短刀。
她猛然抬头,竟看见元青宁站在上面对着她笑,程锦云都要以为自己被吓出幻觉了。
下一刻,程锦云听见元青宁不疾不徐地开口。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着出来,全看你自己选择。”
程锦云哭着求饶:“青宁,快放我出去,求你了,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成吗!”
元青宁似笑非笑地道:“不成。”
改?
前世她受到的苦楚,怎么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磨灭的。
她被元润和程锦云背叛利用的时候,程锦云怎么不说,也不悔恨。
想到此,元青宁抬起眉梢落在程锦云的脸颊上:“你说要为本宫赴汤蹈火,现在本宫觉得无趣,你便给本宫表演个节目,最好能讨本宫欢心。”
“哈哈,难不成你方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只是在哄本宫?”
元青宁高高地坐在看台上,眼神讥诮,没有将程锦云放在眼里。
皇权,至高无上。
她代表的便是皇权。
程锦云已经顾不上和元青宁说话了,老虎已经冲到了她跟前,程锦云还想活,抄起短刀抵在前面。
砰!
一爪子,老虎就将短刀拍飞了。
程锦云浑身冒冷汗,眼泪止不住的流:“别吃我……”
老虎听不懂人话,自然不明白程锦云在说什么。
张开大嘴就要下口。
程锦云早就没有力气滚不动了,闭上眼等死。
可意料中的疼没有来袭,程锦云睁开眼就瞧见老虎对着她张牙舞爪流哈喇子,而在老虎的脖颈处,捆着一根长长的锁链。
老虎够不到她,着急地大声吼叫。
程锦云劫后余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的下裙都湿透了,还有股难闻的味道,她脸颊瞬间又飞上红色。
“呵。”
元青宁冷笑了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扔下一块猪肉。
老虎闻到血腥味,立即扭头过去。
对着猪肉大快朵颐。
见状,程锦云心脏又揪了起来,害怕元青宁又想其他折腾人的法子。
“可真埋汰。”元青宁用帕子擦干净手指,目不转睛地盯着满身脏污的程锦云,“去洗洗,然后来见本宫。”
程锦云当即下跪:“谢长公主殿下不杀之恩。”
元青宁离开了看台,裴询跟在她后面,很快消失在人前。
“殿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元青宁脚步一顿,眼神冷漠地道:“她还不是时候死。”
“殿下是想稳住群臣?”裴询试探地问了句,“可你已经这般做了,怕是稳不住。”
元青宁道:“本宫心里有气,总得出一出,若群臣觉得本宫残暴尽管让他们说去,没必要在意这点名声。”
群臣有何用,只要他们愿意为云国做实事就行。
重要的是黎民百姓。
百姓过上好日子,比什么都强。
毕竟自古以来,都是天下百姓过得不好才会想着造反起义。
裴询欲言又止。
元青宁道:“铃兰那边可有人找了?”
“三皇子的人一直在找,不过殿下住处隐秘,三皇子发现不了。”
元青宁应了声。
“接下来,本宫要去见父皇了。”
“要我陪着吗?”
“不必,你去将铃兰的存在告知薇公主和大皇兄,这件事,要乱起来才好玩。”
元青宁转眸,语重心长地道:“记住,别让人知道是你泄露了消息。”
“是。”
承乾殿,元青宁在里面待了很久才出来。
直到天黑,她才结束和云帝的谈话。
回到寝殿,热水饭菜早已准备妥当,元青宁闭着眼享受了一番,南春小心翼翼地给她按压着肩膀。
元青宁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南春手指一僵,缓缓道:“殿下,奴婢母亲病重了。”
“想回去看她?”
当然想去,天底下最重要的便是亲情,况且南春父母从小就疼爱这个女儿。
“奴婢知道殿下当下是用人之际,提这个要求很不合理,但传信的人说,奴婢的母亲病得很严重,想见奴婢。”
元青宁闭着眼,靠在浴桶旁边,收起了白日里的锋芒。
许久,南春等不到回答,还以为她不同意。
南春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她生气。
“下次这种事早点说,连夜出宫吧,宫女出宫令牌在梳妆桌的抽屉里,自己拿。”
南春感激涕零地道:“谢殿下!”
“让南秋进来。”元青宁摆手,水声涟漪,“还有……程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