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里的坏蛋？
局长愣了下，疑惑道：“什么意思？”
“就是害死那么多叔叔阿姨的坏蛋呀。”
什么？
局长更懵了，抬头看向秦绪，询问他的意思。
秦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三个字来：“老局长。”
闻言，局长瞳孔一缩。
他原本是副局长，和老局长也是多年的同事，他出事后，他才被提拔成了局长。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的兴奋。
反正无论是在哪个位子上，是正是副，他的目标，都直是破案而已。
更何况，老局长和他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今天要不是市里有个会他实在是推不开，不然的话是绝不可能缺席的。
当初老局长他们全军覆没的惨况，至今他都还记得一清二楚，也是他心中的一道难以愈合的伤。
但他们现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们这里的坏蛋？
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一厉，问道：“局里有雷刀那边的内奸？”
雷刀，就是当初老局长他们追捕的人，也是害死他们的人，此人常年活动在边境一带，走私猖獗，江湖人称刀哥，如今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大了。
“嗯。”秦绪点了下头。
局长的拳头一下子就攥紧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谁？”
到底是谁，害死了他们局最尖锐的精英。
秦绪顿了下，这才突出一个名字来：“牛伟。”
什么！
局长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怎么可能是他！”
牛伟可是他们局里的老实疙瘩，最重要的是，他还是老局长的徒弟啊！
当初他刚来局里的时候，老局长看出他能力出众，爱才心起，收了他当徒弟，亲自带他。
他也争气，屡破奇案，抓起犯人来不要命的，不说别的，就说前段时间，他还为了抓捕犯人中了一枪呢，这伤还没好全，就又回来上班了。
整个局里，数他最努力，就连过年加班都毫无怨言。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回事内奸呢。
局长眉头紧紧皱着，“确定吗？有什么证据？”
秦绪看向粥粥。
粥粥说：“叔叔阿姨们身上的血煞是指向他的，而且，他身上的功德是被破了的。”
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功德和血煞，有功德的是因为他们抓的是坏人，有血煞则是因为坏人也是人，天道尚生。
但是，坏人危害百姓，所以杀了他们虽然会有血煞，但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有功德护体。
然而，一旦手上沾了不该沾的人的血，功德就会被破。
局长不懂玄学，但小姑娘说得很清楚，他也大概能理解了。
只是……
“这样的说法，拿到法庭上没用，法庭讲的是科学。”
粥粥鼓着腮帮子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科学玄学是一家！”
局长嘴角抽了下，敷衍道：“嗯嗯，对对对，但是现在科学还在发展中，还没走到头呢，暂时还是有些出入的。”
总不能到了法庭上，问证据的时候，把粥粥的这套说辞拿出来吧，法官也看不到什么煞气功德啊。
粥粥听到这话，小眉头拧了拧。
这时候，秦绪说：“没事，证据当然会有的。”
“这么多年，我们抓了雷刀多少次，又让他逃过多少次，他送信，肯定会留下证据的。”
“要是找不到证据……”他眼睛眯了眯，“那就来一次请君入瓮好了。”
局长想了想，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了。”
“嗯。”秦绪点了下头。
粥粥站在旁边，好奇道：“二伯，请君入瓮是什么意思呀？”
秦绪大概解释了下意思，小文盲没听懂，又不肯承认，背着小胖爪道：“嗯，我明白啦，我本来就知道，就是考考二伯而已。”
听到这话，秦绪不由抿唇笑了起来。
这小丫头。
他也没戳穿，留了点儿面子给她，看着她的头发，奇怪道：“怎么不梳你的招财发了？”
扎了两个马尾，他看着都有些不习惯。
说起这个，粥粥的嘴一下子就瘪了起来，闷闷不乐道：“爸爸说，我的招财发标志性太强了，容易被人记住。”
原来如此。
秦绪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有道理。”
她现在开始出任务了，当然还是小心为上。
连他都这么说，看来她的招财发是注定再也不能出现了。
粥粥重重叹了口气，蔫哒哒的。
她又拍了拍秦绪的腿，说：“二伯，我能不能发财，全靠你了啊。”
她要证明，就算是没有了招财发，她也能挣好多好多钱！
秦绪被她给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看了眼外面，他脸上的笑又消失了。
“我先出去了。”他和局长说道。
局长点了下头，面露疲惫。
如果真的是牛伟的话，他拿什么脸面对老局长！
查证据还需要时间，粥粥跟在秦绪身旁待了一会儿，就有些坐不住了，从乾坤袋里掏出书看了起来。
无意间发现中间夹着一张纸，她“咦”了声，就见上面出的都是题目，顿时咧着嘴秦家笑了起来。
肯定是大哥给她弄的。
大哥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话，去当老师也很合适。
粥粥拿着卷子，掏出铅笔就写了起来。
等秦绪下班的时候，粥粥已经做了好几张卷子了。
冲他笑了下，粥粥牵着他的手回家，临走的时候，又看了眼牛伟的方向，见他还在加班，小眉头不由拧了拧。
到了车上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二伯，那个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做呀？他看着好像也不是特别坏。”
秦绪摇头。
他也不知道。
他以前有过怀疑，但从来没有怀疑到他身上过。
见他这样，粥粥也不再问了。
一直过了几天，秦绪在证据方面搜寻到的信息也不多。
牛伟到底是老局长亲自带出来的，反侦察能力极强，他做事，必然不会留下太多的证据。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招了。
当天，一上班，秦绪就让队员换衣服。
有人奇怪道：“老大，去哪儿？”
“抓雷刀，有人看到他了。”
“雷刀？”提到他的名字，队友的牙都咬了起来，手上换衣服的动作都快了许多，“这次非得弄死他不可！”
其他人也都跟着连连点头。
必须得要让他给老局长陪葬！
牛伟低着头没说话，等换好衣服后，开口道：“老大，我去趟厕所。”
“去吧。”
到了卫生间，牛伟赶忙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他的手放在发送键上，迟疑了下，最后还是闭着眼按了下去。
然而，等他再睁眼时，却看到屏幕上有一个感叹号。
他的消息，没发出去。
他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时，一道软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
“二伯，瓮的意思是厕所吗？”